第268章 風雲驟變(2 / 3)

他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

……

親屬致辭,楚臨淵作為楚洪山長孫,以簡單卻又沉重的文字表達了對楚洪山的追思。

致辭結束之後,他下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把蕭疏從最後一排的椅子上拉出去,眾目睽睽之下,楚臨淵拽著蕭疏從靈堂離開。

二樓的書房內,楚臨淵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我昨天和你說過,你不用來。你為什麼總是做一些無理取鬧的事情?”楚臨淵頭很疼,但是在衝蕭疏重語氣說了第一句話之後,他又轉過身背對著她,努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

粗重的呼吸聲,劇烈起伏的胸口,撐著額頭的手,頭疼得快要炸裂。

將近半分鍾的時間,楚臨淵才平複下來,轉過身,他道:“蕭疏,今天是爺爺的葬禮,有什麼事等葬禮結束再說。”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她看他努力想要抑製住心中那份燥怒,用了全部的力氣。

“那你告訴我,你這麼想離開我是為什麼?”

“我害死了你爺爺。”

“我說過,他是病發去世,和你無關。”

“那如果,我說我累了呢?你不再是我就算背叛全世界也想要在一起的人。”

楚臨淵看了蕭疏將近一分鍾,那陰冷的眼神像是要將蕭疏淩遲了一般。

他兩步上前,獲住蕭疏的肩膀,開口的時候,聲音沙啞而又疲憊,“你累,我就不累?”

“那就分開。”她仰頭看著他,睜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倔強到死的眼神讓人憤怒。

“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歡安逸的生活。可是從我回寧城開始,每天都生活在爭吵背叛陰謀陷害當中,我累了,很累很累,我不想以後孩子生出來的時候,也活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為了我自己考慮,也為了我的孩子著想,我想在錯誤釀成之前,和你分——”

“砰——”楚臨淵伸手,揮掉書桌上擺放多年的玉器。

玉石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四分五裂。

蕭疏的身子狠狠一顫,麵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他們就這樣從親密變得陌生,撕開了最溫柔的一麵,麵目全非。

也許真的如蕭疏說的那般,楚臨淵不再是她就算背叛全世界都想要在一起的人,她變得刻薄冷漠自私,想到了以後楚臨淵可能想起楚洪山去世的緣由會責備她,所以幹脆在他還不恨她的時候離開。

至少,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時候有過愉快時光,而不是最後回憶起來的時候,全是瘡痍。

蕭疏,你是這樣想的嗎?

他看著她,眼神從激動到平靜,到死灰。

那是妥協,蕭疏從他眼底看到了想要妥協的想法。

對,他也感覺到了疲憊,隻是他沒開口說放手,因為他是男人,必須要對她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負責。

“咚咚咚——”敲門聲赫然間響起,“笑笑,臨淵,開門——”

許沫的聲音。

剛才聽到東西摔碎的聲音,她擔心兩人在房間裏麵發生什麼意外,還是敲門了。

敲了,裏麵的人沒有回應,許沫幹脆就開門進來。

看到裏麵僵持的兩個人和碎了一地的玉器,滿臉擔心。

“你們兩個怎麼了?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吵架?”許沫走過來,擋在兩人之間,把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沒什麼,我和楚臨淵要分手,他不同意。”蕭疏輕描淡寫地說著。

許沫幾度張口,卻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就在三天前,她們還在醫院裏麵說起以後許沫要給他們的孩子當幹媽的事情,結果現在蕭疏說她要分手?

“臨淵,你先出去,讓我和笑笑單獨談談。”許沫覺得他們之間肯定是存在了什麼誤會,這樣僵硬的氣氛自然是沒辦法交談下去,許沫隻能單獨了解了情況之後才能當這個和事佬。

楚臨淵看了蕭疏一眼,後者眼神落在別處,一副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要和你分手的樣子。

他快速地轉開眼神,對許沫點頭,然後離開書房。

書房門被關上,許沫回過頭來,問道:“笑笑,你和臨淵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分手?”

……

楚臨淵從書房裏麵出來,心緒一直沒有平複下來,這時候康為良過來和他說岑姍又讓人送花圈過來,而且不是一個兩個的送,是幾十個幾十個的送,整齊劃一地擺在楚宅外麵,聲勢浩大,仿佛就怕別人不知道楚宅內在把辦葬禮。

康為良又說他們已經把那些花圈全部清理掉,並且加大了安保的力度,絕對不會擾亂待會的出殯儀式。

冗長的吊唁儀式依然在繼續,楚臨淵卻並未再進去。

他看到蕭乾和沈山南站在花園裏麵,不知道在說什麼。

不想過去打擾他們,他便默聲退出了花園,轉過走廊的時候看到一抹身影快速地從眼前移動,穿著保安的製服,卻覺得身形有些熟悉,想要叫住,卻忽然間聽到從主樓裏麵傳出來的一聲尖叫。

楚臨淵匆匆跑進去,靈堂設在前廳,聲音是從後廳傳來的。

他比那些賓客速度都要快,也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

他看到——

許沫躺在樓梯下,暗紅色的鮮血從她身上不斷的流出來,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手下意識地護住了小腹,可是沒用。

止不住的鮮血從她身上流出來,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睜著的眼睛裏麵躺出來,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楚臨淵腦海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他兩步上去,蹲在許沫身邊,他甚至連碰都不敢碰她。

她痛苦脆弱,嘴唇微翕,慘白的臉上竟還有一抹詫異的神色,她的雙眼,一直望著某處。

楚臨淵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站在二樓的蕭疏。

蕭疏?!

她捂著嘴,睜大眼睛盯著躺在地上的許沫,她像是愣住了一般,半響回不過神來。

蕭疏的身側,赫然躺著一隻單鞋。

許沫的腳上,隻有一隻腳穿著鞋。

過了好久,像是一個世紀一般,蕭疏扶著樓梯,從樓上跑下來。

楚家好些人也走了進來,看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入眼的,便是大灘的血跡和倒在血泊中的許沫,蹲在地上的楚臨淵和站在旁邊的蕭疏。

所有人都像是愣住了一樣,直到蕭疏喃喃道:“許沫……對……對不起……”

楚臨淵的目光緩緩從許沫的身上轉移到蕭疏身上,她剛才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