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許沫知道的是,她和許竹筠的遭遇會不一樣,就算蕭乾連一個承諾都還沒有給她,但她就是知道,蕭乾不會辜負她。
她帶著這份堅決的心,踏上了回寧城的出租車。
醫院離寧城有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她極為疲憊,靠在後座上,強迫自己睡覺。
因為她不知道等到了寧城之後,還有什麼事情等著她,等著他們。
……
蕭疏是被家裏阿姨急切的敲門聲給吵醒的,好像她才剛剛放下電話的樣子,看來今天注定沒辦法睡懶覺。
阿姨拿著報紙從外麵進來,估計是敲門蕭疏沒有反應就直接進來了。
“小姐,你看看今天的報紙!哎喲,嚇死我了,我剛才都把家裏的無線和電視線都拔掉了,就怕夫人和小少爺看到。”阿姨早上起來去收門口郵箱裏麵的報紙,回來時瞥了兩眼,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蕭疏從床上起來,看著阿姨驚慌失措的表情,再接過她遞來的報紙,目光落了上去。
標題——豪門秘聞,商界新貴蕭乾竟是寧城首富沈山南之子!震驚!!
一連用了兩個感歎號,但是現在蕭疏的心情完全沒辦法用兩個感歎號來形容。
“我哥呢?”蕭疏馬上掀開被子起來,哪裏還有半點睡意。
“少爺昨天晚上沒有回來,他經常出差,所以我也沒有想那麼多。”
蕭疏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過來,給蕭乾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哥手機關機了,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他手機不會關機的。”蕭疏想到先前許沫打過來的那通無厘頭的電話,是不是她那時候就知道蕭乾出事了?
“阿姨,你今天不要讓我媽和阿狐看電視,就說信號有問題,別讓他們知道了擔心。我去找我哥。”
“好。”
蕭疏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好,換上衣服從家裏出去。
車載電話,撥通的是喬如斯的電話。
無人接聽。
喬虞,無人接聽。
蕭疏掛掉無人接聽的電話之後,給電話薄裏麵另一個人打了電話。
“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清冷,卻又帶著點壓抑的喜悅。
自從在空七軍門口的求婚,蕭疏拒絕之後,他們各自回到寧城,很少聯係。
蕭疏還是蕭疏,楚臨淵也還是楚臨淵。
隻是蕭疏少了一份非要和楚臨淵在一起的執著,多了一份灑脫。
而楚臨淵多了一份堅定不移地守候。
“你看今天的新聞了沒?提到了我哥和你舅舅。”蕭疏刻意避開楚臨淵開頭的問候,“我給我哥打電話他手機關機,喬如斯和喬虞的電話沒人接聽,我哥肯定出什麼事了。”
楚臨淵的手邊就是今天的報紙,消息來得猝不及防,在楚家和沈家都關注在他的身體狀況上的時候,這樣一個消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過不久,舅舅已經不在了的消息,也會被報道出來。”
這件事,牽連甚廣,不單單是蕭乾的身世,也把沈山南和林清歡的那一段給扯了出來,再加上沈山南已經病逝,這件事就變得更加棘手。
“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哥在什麼地方。”蕭疏現在在馬路上亂開著,並不知道目的地是何方,因為她並不知道蕭乾在哪裏。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你到我這裏來,我帶你去見他。”
“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完了,我為什麼還要去你那裏?”蕭疏拒絕去楚臨淵那裏。
“來不來決定權在你。”
蕭疏掛了楚臨淵的電話。
……
半個小時後,藍灣的門鈴響了起來。
楚臨淵已經從輪椅上下來,能夠自行走動。
他站在玄關處,看著門鈴上蕭疏顯示在屏幕上的麵容。
“你知道密碼,自己進來。”楚臨淵對著屏幕上的對講,說道。
蕭疏煩躁的目光從顯示屏上投過來,楚臨淵在裏麵都感受到了。
然,楚臨淵並未伸手去點“開門”,而是等著蕭疏自己開門進來,明明知道密碼,但非要讓他開門。
僵持之中,蕭疏自己摁了密碼,就像剛才在馬路上開著,不知道應該去哪兒的時候,最後還是來了藍灣。
她不想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尋找蕭乾的下落,如果楚臨淵知道,那就來問他算了。
門開,蕭疏從大門一路走進來,走進別墅,蕭疏看到穿著亞麻色居家服的男人站在玄關處。
比起穿西裝的楚臨淵,現在的他少了一份淩厲,多了一些柔和,一如既往的板寸,顯得人格外的精神。
看不出來他是個前幾天還坐在輪椅上的人。
“我哥在哪兒?”蕭疏開門見山,不想拐彎抹角。
“我讓人在查了。”
“??”所以其實楚臨淵並不知道,但他把她給騙過來了!“你——”
蕭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形容現在的心情,想一巴掌給楚臨淵掄過去,但是想想算了,別到時候他傷上加傷,把責任都推給她,他們兩個就更加糾纏不清了!
眼下的情況,難道不是走了算了?
蕭疏也是這樣想的,走了算了,楚臨淵不知道,總有人會知道。
然,楚臨淵上前,扣住了蕭疏的手腕,“等等,很快就會有消息,比你自己去找要快很多。”
從剛才蕭疏打來電話之後,楚臨淵就讓康為良去查查看,蕭乾到底去了什麼地方,怎麼可能從出消息到現在,都還沒任何動作,這不像蕭乾的作風。
蕭疏停下腳步,想著楚臨淵說的話,沒錯,他讓人去查,顯然比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的亂竄要快多了。
但她真的特別不喜歡楚臨淵用這種方式把她騙過來,就不能真誠一點?
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楚臨淵輕咳了兩聲,他鬆開扣著蕭疏的手,輕輕壓著胸口,病態從生。
聽聞,楚臨淵反反複複進出手術室是因為他四年前在非洲那邊做無國界誌願者留下的傷,身體各個器官都不同程度的受損。
蕭疏看著麵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楚臨淵,想到他是個大病未愈的病人。
心頭,像是被什麼扯了一下,有點疼。
“你……吃藥了嗎?”蕭疏聲音有些僵硬,讓她忽然間對他有多關心,她可能還做不到。
但畢竟認識那麼多年,蕭疏不可能完全把他當成陌生人。
就像她先前說的那樣,就算不能當情侶,他們還是彼此生命中很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