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沫覺得可能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所以蕭乾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想要再開口的時候,隻聽著蕭乾說道:
“你別擔心我。這件事公開,也好。那次我去意大利的時候,答應他回來和他一起吃飯。我回來了,沒能趕上見他最後一麵,是我的錯。”蕭乾淡聲說道。
以前沒有聽蕭乾說過,那時候許沫和蕭乾的關係是說三句必定吵架,也不會到說這些話的地步。
現在,在警察局的會客室裏麵,蕭乾戴著手銬腳銬,再這樣的環境下說出來,竟覺得格外地順暢。
如果不是因為和蕭乾隔著一米多兩米的距離,許沫想握住他的手,或者撫摸他的頭。
這時候的蕭乾看起來很脆弱,說起沈山南的時候,必然是他心裏最難受的時候。
“我知道他一直想讓我叫他一聲‘爸’,而我一直拒絕,甚至從未對他好言相對過。現在正好借這個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兒子。”但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了,沈山南卻還是一樣不知道。
“蕭乾。”大概,許沫知道自己為什麼特別想擁抱蕭乾了。
以前的蕭乾,從未在許沫麵前透露過柔軟的一麵,他所展現出來的,是他最強勢最霸道的一麵,像對雖有人一樣。
唯獨這時候,蕭乾把他最脆弱的一麵展現給許沫。隻有關係達到一定程度之後,蕭乾這樣極度自信又幾度字符的男人,才會在女人麵前展現這樣的他。
所以,許沫想擁抱這樣的蕭乾。
“嗯?”
“沒什麼,就叫叫你。”知道你在,所以才會安心。
蕭乾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笑意直達眼底。
單單是蕭乾的一個笑,許沫的臉頰就紅了起來。
“想和你結婚,許沫。”
大概,在這麼緊張的時刻,還想著結婚的,隻有蕭乾了。
“好啊,等你出來我們就去民政局。”
“不躲我了?”
“誰躲誰是小狗。”
“那說好了,等我出來,我們就去民政局,你跑不掉了。”
不,我不跑,再也不跑了。
許沫從會客室裏麵出來,表情沒有蕭疏想象的凝重,反倒是安慰蕭疏,說蕭乾一定會沒事,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找到四年前,莫瀚文可能遇害的時間裏麵,蕭乾在做什麼,都出現在什麼地方。
如果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是蕭乾殺的,那麼他們隻能把蕭乾放了。
……
律師進去把文件交給蕭乾簽字,離婚文件。
在律師要走的時候,蕭乾把他叫住,道:“高律師,你幫我去找一個叫莫景城的人。九年前他把許沫準備給我的錢拿走了,四年前,我和他因為這件事有過爭執。”
“好,我這就去找他。但我不太清楚,那件事和您被懷疑謀殺,有什麼關係?”
莫景城是死者的兒子,如果蕭乾和莫景城也有過爭執的話,那就更說明蕭乾和莫家有著深仇大恨,這對蕭乾很不利。
“我現在能說的,隻有我沒有殺莫瀚文,至於這其中還有什麼弄不清楚的,交給警方去做。你去找莫景城這件事,不要讓許沫知道。”蕭乾眉頭微微蹙著,最好讓許沫一直都覺得,那五百萬其實是到了他的手上,因為她的付出,他才能帶著蕭疏他們去意大利。
高律師沒有問題了,蕭乾這麼說了之後,他就隻能先去找到莫景城再說。
其餘的再等警方去找證據,證明蕭乾殺人也好,洗脫他的罪名也罷。
蕭乾被重新帶回了審訊室裏麵,審訊室裏麵開了空調,不似昨晚上那麼陰冷。
估計是問了一晚上都沒有問出什麼所以然來,警方那邊今天沒有再安排人過來詢問。
蕭乾一個人坐在審訊室裏麵,努力回想四年前的事情,任何蛛絲馬跡都不願意放棄。
然而,能夠想起那時候的事,除了對楚臨淵的埋怨,就隻剩下對楚臨淵的埋怨了。至於一手端了莫瀚文的食品公司,真的隻是順手。
又或者,在法國遇到許沫,看她還在被莫瀚文設計陷害的時候,心頭就萌生了那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