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的手還放在韓為止的手腕上,是握著,還是要掰開他的手?
韓為止不知道,但是在那個結果揭開前,辦公室的門被祁閔打開了,他幾乎是沒有猶豫地走到韓為止和容顏麵前,扣住了韓為止的手腕。
“鬆開!”祁閔沉聲道,帶著不怒自威的震懾力。
“你沒資格命令我。”韓為止回。
“我不是在命令你,是你必須鬆開。”祁閔手勁加大,韓為止不為所動。
兩人僵持不下,容顏不太明白這是一出怎樣的戲碼。
她能明白韓為止現在不鬆手是因為她還沒有給他一個答複,那麼祁閔呢?
他忽然間過來,為什麼?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鬆開。”容顏淡聲說道。
然,兩人誰都沒有鬆手。
有點煩躁。
三個人手牽手是要鬧哪樣?
她先把手放在祁閔的手腕上,才發現這個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氣扣著韓為止的手腕,再看韓為止的臉上,沒有半點猶豫。
扯不掉……
然後容顏使勁一扯,總算是把自己的手從這兩人的手中給抽了出來。
“有毛病。”容顏看了眼祁閔,又看了韓為止。
“警察來了,你跟我去錄口供。”祁閔沒看容顏,目光死死地盯著韓為止,但是這話卻是對容顏說的。
“她為什麼要和你去錄口供?”
“那不然你也和我一起去?”祁閔說這話的時候,韓為止的眉頭微微抽動了一下,竟然頭一回沒有接下去。
容顏知道韓為止出現在“夜歸人”,還是用了“韓寧”這個名字,準不是因為他想在這裏當頭牌這麼簡單。
在祁閔說了去警局之後,韓為止的表情更是發生了變化。
祁閔淡淡地瞥了韓為止一眼,而後拉著容顏的手腕,從辦公室裏麵出去。
容顏:“??”
但是這一次,韓為止沒有再攔著祁閔,甚至連腳下的步子都沒有動一下,眼睜睜地看著祁閔把容顏帶著離開。
那天,“夜歸人”的員工都在說,以前隻聽聞祁少是容顏的後台,但傳言未必屬實,畢竟那麼多年都沒有看到祁閔真的和容顏成雙入對。
然而今天,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祁閔拉著容顏從“夜歸人”裏麵出去,半分遮掩都沒有。
出了“夜歸人”,容顏甩開了祁閔的手。
“祁閔你有病啊!”一路從“夜歸人”裏麵出來,被多少人圍觀,似乎坐實了她容顏和祁閔的關係一樣。
可,他們有什麼關係。
“離韓為止遠一點。”車前,祁閔沉沉地說道。
“祁恒沒讓我給他守寡。”言下之意,她就算和韓為止發生進一步的關係,他作為祁恒的哥哥也沒有資格管。
“他不合適你。”
“誰合適我我自己心裏清楚,不需要你給意見。”容顏淡聲說道,先前心頭的燥意已經被慢慢地壓了下來。
輕而易舉的。
“祁閔,你別再像一個長輩一樣給我任何意見。我和誰合適,和誰結婚,喜歡誰,以後該走怎樣的路,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容顏道,麵上全是冷然,再看著祁閔的時候,眼底沒有任何的神色,不悲不喜,“我覺得我長大了,對待感情的問題也成熟了不少,沒有非你不可的堅持和執著。我承認我愛你,但我不喜歡你了。”
還愛著,但是不喜歡了。
“關於你和容熙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不懂事,回頭我會找個時間和容熙解釋,和容家的人解釋。希望能夠化解兩家的矛盾,如果你們兩個能夠再續前緣,你去當她的蓋世英雄吧!”我可是混世小魔王呢!
“容顏!”
祁閔說不過容顏的時候,就會凶著臉叫她的名字。
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祁S記還有問題?”容顏抬眼,目光從容地看著祁閔。
咯噔一聲,是誰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生疼。
燈光下,容顏那張精美的臉上全是冷情的淡然,就像這麼多年她對待“夜歸人”的客人一樣,她把祁閔也當成了“夜歸人”眾多客人當中的一個。
他對容顏來說,沒有半點的特殊。
年後在機場,在容顏說過“就此作別”之後,她對他就真的沒有半點留戀。
她愛他,他就是全世界。
她不喜歡他,他就什麼都不是。
他從她眼中讀出了那樣的情緒。
“我不是什麼S記,現在也沒有在官場上擔任任何職位。”祁閔像是在和容顏解釋,又好像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容顏微微挑眉,祁閔放棄從政,開什麼國際玩笑?
追尋著祁閔腳步的這些年,容顏能夠感覺到祁閔心懷家國,他嫉惡如仇,剛正不阿。
上能彈劾貪官汙吏,下能體恤百姓,祁閔是容顏見過的,最會為百姓辦事兒的人。
當時在烏斯藏,祁閔幫藏民的那些事兒,她都曆曆在目。
現在祁閔告訴她,他現在身上沒有任何職務,容顏不相信。
“我可以把卸任書給你看,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沒什麼不相信的,你當不當管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祁閔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在聽到容顏說這話之後,都已經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
因為她不想聽,所以就算他滔滔不絕,她也不會聽。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明天還要參加蕭乾和許沫的婚禮。”他仿佛當他們兩個的爭執不存在,還想要送容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