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語塞,走到他家門口順便幫他摁了下門鈴。
正要拿出鑰匙開自己家門時,我突然開口說道:“下午有空可以上我家來,我教你寫。”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自己的作業還寫不完,竟然會讓皮蛋到我家來教她寫作業,不過也諒他不敢在我家有任何放肆的舉動。
“真的?”他又衝我呲牙。
小孩就是小孩,開心難過不過是幾句話的事。
我本該很開心的啊今天,我心想。
“鹿銘啊,他又去哪玩了。”皮蛋的媽媽推開門詢問我道。
皮蛋一溜煙跑回屋裏去了,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他在花園滾雪球呢阿姨,我回家了,拜拜。”我說。
“嗯,拜拜。”
我將門關上,習慣地衝廚房喊了一聲:“媽媽,醋我買回來了!”
“怎麼哪次都這麼慢啊!”楚女士始終不變的語氣,“這回菜可都切好了。”
哇塞,媽媽你菜都切好了,看來這次的確是慢了。
其實我也想知道的,我在心裏說,又不知道在對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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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躺在床上,側頭看著窗外,雪似乎下的大了起來,窗戶上增多的霧氣逐漸遮擋住了我的視線。
我轉過頭,看著眼前的水晶,也是她口中的冰花。
喂喂,你怎麼消失了,你叫什麼名字啊,你家住哪裏啊?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就不見了,我在心中默默地說,卻沒有人回答。手中的水晶驟然多了一絲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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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我回到臥室拿出了日記本。
然而我呆在書桌前久久未動,我抬頭看著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我發現窗戶上的霧氣開始結冰,結冰的速度比較緩慢,可我從來沒有這麼細致地觀察水結成冰的過程。不一會,一個有規律的圖案逐漸成型,那是一個笑臉,我愣住了,我從未見過如此神奇的一幕。窗戶上的水霧結出的冰花竟然會是一個笑臉的圖案。
我伸出手剛想要去觸碰,家裏的門鈴忽然響起來了。
“鹿鳴,去看看是誰,要是你爸就別給他開門。”正在洗碗的媽媽在廚房喊道。
中午老爸又沒回家,我媽媽總是故意鬧別扭。
“肯定不是我爸,你放心吧。”我推開臥室的門回答道。
我媽沒有說話。
我緩緩走到家門口,也不看門外是誰就打開了門。
一定是皮蛋,不是他還有誰,我心想。
突然,一個身高與皮蛋明顯不符的家夥從門外竄了進來,這一點倒是和皮蛋極為相似。
這家夥身著一件棕色羽絨服,下穿墨藍牛仔褲,一雙耐克的遠動鞋上滿是積雪。平時大部分人回家在還未進電梯的時候就會將鞋上的雪跺掉,這家夥簡直不能直視,竟然將雪直接順帶入了我的家中。
我盯著那張熟悉的臉,連口水沒噴就將他推出了門外。
“你妹的啊蘇琪非,先把鞋上的雪給我去在外邊。”我一手扶著門,一手指著他的鞋,假如他要是不聽就把他關在外邊,“說了多少次了?”
他依舊一副嘻哈嘴臉,有時候我都覺得他是皮蛋遺失多年的哥哥。
“至於麼,明明,這大雪天的我來看你,你就這麼對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