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木可終於再一次給我打來電話。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如果是上一次之後的一兩年裏,我想我一定會記得。
木可是我曾經的戀人。你問我我們分手多久了?大概在我心裏應該就是指最後一次打電話的那刻,但是這時間久的我也不能記得了;如是要問出個確切的日期,那他一定會很肯定的告訴你,是08年的7月21日。
我跟木可的戀愛長跑四舍五入是六年,隻舍不入就勉強算五年,因為離第六年也不過差了一天。戀愛的開始,是大學的年紀,一直到畢業,大家都以為我們是畢分族的時候,我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跟他遠走他鄉。隻是在大家都以為我們會步入婚姻的殿堂的時候,我倆又悄無聲息的分了手。以至於後來很多個電話打到我這裏,都會說這樣一句“我婚禮的時候,你帶木可一起來,我們一起喝幾杯!”我想木可大概也收到過這樣的邀請吧,
木可長得不是很帥,他卻曾是我心中的王子,雖然現今我幾乎回憶不起他的樣子,但心裏留下的一個字還是帥。也許就是曾經她們說的,木可就是你說的帥到沒有邊兒的帥~木可是個好人。第一次見到,他就給我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好像是湖邊的他在給一個人指著路,對方並不是太明確,索性他就送人去找了那個地方。可能每個人的優點都會成為缺點,木可的周圍朋友太多,交流太深,多到沒有我的位置,深到傷害我的程度。
木可不懂浪漫,卻細致體貼。他從沒送過我生日禮物,從沒有情人節的驚喜。所有的需要慶祝的時刻,我們都是在餐桌上度過的。我曾玩笑著說,我跟木可的生活節奏必是老夫老妻的典範。說的太真,以至於大家都信了。剛分手的時候,我常常回憶我們倆的過去,驚覺每次他給我帶來的感動都是在火車上。第一次是他把座位讓給了我,我能伸伸腿不致於腳腫;而他席著拖鞋蜷坐在地上。我沒能見到這一場麵,不過後來朋友的一張照片記錄下那時候熟睡的我和蜷縮的他。第二次是跟他遠走他鄉的火車上。畢業之後,他有了穩定的工作,必須要回家鄉。那個晚上,我們應該都沒睡好。但是淩晨的時候他給我打個電話,讓我跟他一起走。轉身我就上了網,買了一張跟他一起的站票。火車上,人多的離奇。一路的站著,的確是超出了我的體力。後來,他提議去餐車休息下,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一定能堅持不去。我一直都知道,木可愛我。他給我的愛,是細枝末節上仍舊不肯言語的沉默。我也愛木可,隻要他一句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時間變成一根軸,那些曾經的場景都成了老相片,一天天被現實掛在風吹日曬裏,曬得泛黃。仔細些,認真點,我能辨別出這張是我們第一次工資的情侶裝;這一張是我們第一次去的公園;這一張是我們在合肥的鬼屋;這一張是我坐在你的車椅上······
愛情是一件怎樣的事?我戀了幾年,分手了幾年都沒能想清楚。我隻記得,我的簽名從“我就在你一回頭的地方等你”換成了“你比我想象的殘忍,我比你想象的堅強”。今天你的電話,告知了我你的婚期。你說隻是想告訴你有了家,也讓我盡快找個能守護自己的人。此刻我想那個簽名又該改一改了,至於改成什麼,我希望是後會無期。
大概就是那段單純的年紀,也是那段崎嶇的經曆,我們才深深的愛過,狠狠的傷過。人群中緊緊相擁著,努力不放棄。如果生命還能夠重來,我還會選擇在最美好的年紀遇見你,與你一同欣賞最美的花期。時過花落,各自回到生命的旅途,茫茫人海,後會無期。
感謝生命中,你給予的紛紅。後會無期了,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