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天邊的那一朵雲霞,可望而不及(1 / 1)

阿周是我的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但我隻是阿周的其中一個朋友。不過,鑒於我是這麼多年來仍舊還跟阿周保持聯係的僅存了幾個朋友,我知道了很多阿周的秘密。

比如說阿周喜歡蔣倩。蔣倩是個什麼樣的人?其實我應該是了解的,隻是那時候青春的幾年裏,大概沒有時間研究一個完全不屬於自己類型的人類,蔣倩是被我忽視掉的前桌。依稀還記得的,就是那一頭烏黑的短發和一張永遠緊張的小臉。大概就是老師不論提問什麼,她會或不會都很緊張的樣子,讓我們這些曾經是學霸的孩子們不太喜歡她的加入。所以她離我們很近,卻遊離在這個圈子之外。

大學時候,阿周跟蔣倩考到了同一個大學。阿周眼看著蔣倩從沒有男朋友到有了男朋友;再到有了男朋友又分了手;後來再次有了男朋友······這樣的反複一直大學畢了業。阿周去了北京。兩人不能再在同一個城市,大概也就鮮少了聯係。

直到我在外邊闖蕩的一身是傷,回到家鄉。才在一次不大的同學聚會上見到了這個蔣倩,現在已經是一名高級產科醫生了。蔣倩不算美,但是屬於那種耐看的樣子,這樣的人大概叫做有內涵的女子吧。出於蔣倩是阿周心儀已久卻始終沒能得到的女神級人物,我自然也想幫阿周探探行情。就著同學間的相互寒暄,到了蔣倩的附近,與之攀談起來。

我們的話題,圍繞著家鄉,圍繞著工作,圍繞著生活,自然也避免不了圍繞身邊的另一半。我問蔣倩,是不是已經有了心儀的人。她莞爾一笑,說著沒有呢。我說不能呀,大學時候阿周多次提起,你受眾人追捧呢。這話之後,我才發現她的表情不似之前的溫婉,還有一絲無奈。不過當時她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直到後來,我們一直在家鄉工作著,在樓層間比鄰著,在人群中摩擦著,關係也日漸近了起來。方才得知了她的心聲。原來蔣倩一直都是知道的。她知道阿周對她的好,是超過眾人,獨一無二的。而且阿周對於蔣倩來說一直也是一個獨一無二的人。她說,男朋友無論怎麼換,都不會覺得缺失了是一種痛;但是有一次跟阿周鬧矛盾,一個禮拜沒有交流的時間裏,她怕了。她害怕失去阿周。阿周是她生命中的一抹陽光,存在不增添色彩;不在的時候卻失去了光明的那種重要。之所以從來都不敢跟阿周再進一步的根源,也是怕失去。

那個晚上,我給阿周打了個電話。又問了問他,是怎麼看待跟蔣倩的關係的。當然,在我心裏,如果可能,還是希望看見這兩個單身的男女能走出一條正路,修出個正果來。阿周說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結果,還強求什麼呢?我轉告知了他蔣倩的擔憂。阿周也沉默了一會。大概過了三分鍾,阿周才沉重的說了一句“我也怕失去,原來一直在退讓的不是我,而是她。”

是呀,如果蔣倩答應了阿周的追求,也許是兩人修成了正果,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二人不歡而散,最終連朋友都沒得做。而蔣倩的假裝不知,看似傷害卻如衷的保存了兩人不可缺失的友誼。多年以後,我們三家都帶著各自的孩子,湊在一起歡聚,我伏在愛人的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感知那份沉著而堅持的愛,成全我人生的美好。

有時候,成全不是跟你在一起,而是陪伴你。感謝你在盛世繁華中,不辭辛苦的給我留了那一抹璀璨的白色。那是天邊的一抹雲霞,是人生美麗的可望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