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時候,在夢中不由自己的驚醒了。不是個噩夢,卻讓人心酸。那是關於我的男朋友,現在這麼叫好像有些不太符合規矩了,恩,應該加個前字。前男友——冒子。盡管我們是鄰居,在同一個單元裏,他住七樓而我住四樓,但分手之後從未見到過。這城市好像就是這麼大,就偏偏能錯過所有相遇可能的我們倆。夢裏我終於遇見了他。夢中,我拿著兩個新買的凳子,還有一些生活用品,走的累了,歇在樓道裏。很巧,他也拿著東西,就那樣偶然間的遇見。沒有多餘的話語,沒有一句好久不見的問候,隻是一句嗨。他錯身從我的身邊走過去。而我最大的能耐就是在人前能裝作毫無畏懼,好像什麼都不能傷害到我一樣。雖然魂不附體,但是也能笑著應一句“嗨”。就這樣,他繼續上樓,而我繼續休息。直到過了很久,我爬到了四樓,隻看見樓梯拐角處一抹藏藍色的袖子,而我知道,那是他的衣服上胳膊的顏色。我落荒的開了門,關上,然後眼淚止不住的流。流的太多,終於醒了。
冒子,是我同事的好朋友,也是我工作安穩之後接觸的第一個男生。他比我大了5歲,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朋友經常說咋找個有兩個代溝的時候,我總會笑笑說,多好呀!他退休,我也退啦。我們還能一起出去玩呢。你們都羨慕不來。事實上,我兩相處的八個多月裏,的確是讓人羨慕的吧,至少我心裏是滿意的。對於感情,最好的狀態不是別人看了是否溫馨,而是自己能不能感到暖。我想我感到了。相識的第四個月開始,我們倆就有了結婚的打算,畢竟他年紀相對較大,我也願意早一點為他畫地為牢。漸漸的,生活開始圍繞著裝修展開。不再像是以前一樣,一見麵就先想著吃點什麼好吃的;或者是空著了就去看一場午夜電影;或者是一起逛逛小公園。我們一見麵就是瓷磚、地板、防盜門、鍾表掛件。日子大概也就是這樣才變得枯燥乏味的吧,或者也是有別的原因。我一直都以為雖然沒什麼有趣的事情,但是生活總歸是要歸於平淡的,我也能接受。直到有一天,冒子提出了分手,我才知道,原來不是誰都能滿足於平淡的呀。
冒子跟我分手,從提出來,到我倆再一次見麵不過三天,我卻感覺好像三年。我仍舊記得,那個瓢潑的大雨天,我澆得渾身濕透,不知道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準備讓他心疼,到了新房的樓下。給他打電話,他隻一句,我現在還忙著,你先回去,晚些我找你吧。那一瞬間,所有的皮膚外表都不能阻擋我心裏的大雨,也像此刻的天氣一樣,大雨傾盆。我恍惚著回了家,換了一身幹的衣服,擦了擦濕透的頭發。過了沒一會,冒子倒是來了。我想問問他,是為了什麼?他隻是說,感覺累了。如果久了,即便結婚了,大概也是不幸福的吧,所以就盡早散了吧。我哦了一下,然後強裝著堅強,說原來這樣啊,那好吧。祝你幸福。
沒人知道,關上門之後,我經曆了幾個不眠不休的深夜;沒人知道,我多麼希望他的幸福是我;沒人知道,其實我的心裏好像刀割一樣。日子一樣一天一天過,不過我卻像個沒有靈魂的行屍。朋友漸漸看出了問題,聽到了消息,常常打電話陪我嘮嘮嗑。但是卻絲毫不能幫助我緩解一絲絲空白,原來愛情裏需要的氧氣隻能是來自於自己或者是另一半。那開始的幾天,我大概是瘦了十幾斤,一下子,感覺整個人都枯槁了。好朋友玫瑰勸我,說是放不下他不如再找找他。我也偷偷的給他打過電話,隻是那不冷不淡的一句喂,好似時間的盡頭,一切都靜止著。原來逞強是沒有用的,偽裝是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粉碎的,付出的愛就像掏空了身體裏的精髓。
過了很久,直到現在,那八個月的情感好像把我內心裏的每一絲血液都抽幹了。我至今仍舊不知道分手的原因,我至今仍舊不明白是否真愛過,我至今仍舊不能走出來。每一個睡不著的夜晚,我都在想,到底是為什麼?這樣一份平淡的愛情無疾而終,而我卻一直不能走出來。大概是想的太久了,也許是太想弄明白了,就那麼偶然的一天,或許我會明白,愛情就是可以沒有原因的到來,但必須要有原因的結束。逞強著好像不受影響都是假裝的堅強,不如當時痛徹心扉的哭一場,大型購物的發泄一場,或者是毫無目的的出去散散心,都比憋在心裏強。愛與不愛,都是說破無毒的。偽裝的了一時的堅強,早晚要用日日夜夜的情殤去補償。
現在的我明白了:我愛你,你是生活投進我生命裏的一抹陽光;你不愛我了,如再無原因、沒有發泄,就會成為我愛情中的灰色影子。我寧願告別的時候,我不能做到優雅,也不想與一個偽裝的堅強征戰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