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關鍵時候卻生生停下,眾人不由得唏噓,更有甚者破口大罵,說書的老先生卻是一派怡然,不肯再多說幾句。

小人兒憋著一口氣想要聽完到底怎麼了,葉淺也很是好奇軒轅皓當真有龍陽之癖?二人皆轉過頭去看時墨,時墨卻是怡然自得的在剝瓜子,隻當做沒有看到二人的目光灼灼。

葉淺於是與小人兒對視了一眼,小人兒點了點頭,往懷裏開始掏東西,掏了好半天好容易弄出來一塊羊脂玉配,蹬著一雙小短腿往老先生台上挪過去,“這個給你,你繼續說!”

話雖簡單,卻有一股子玉樹臨風的氣勢,葉淺微微感歎,皇家的基因就是好!

老先生將玉佩好好的看了看,確定乃是真貨後一拍驚堂木,道:“今日小少爺千金買我一段書,那我便繼續說來。再說發生了什麼事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原因無他,竟然是一個多月前震驚東臨一件大事,這東臨的四王和一個男人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攜手私奔了……”

葉淺正低頭喝茶,冷不防被這一句“攜手私奔”嗆得一口水噴了出來,繼而咳嗽個不停,恨不得將肺都給咳出來。

小人兒體貼的給她拍著背,時墨繼續麵不改色的剝著他的瓜子。葉淺緩了緩,四下裏瞧了瞧這裏有沒有人認得這張臉。剛才才上演了一出斷袖情深,禁斷的亂倫之戀;這會兒居然又與一個大男人攜手私奔!

她扯了扯嘴角,軒轅皓,抱歉抱歉,借用了你的臉,卻不知道你原來真有這嗜好!

“你道那男人是誰,大家可有聽說過狐醫大名?那狐醫小小年紀卻是一身通天的醫術,妙手回春!大家隻知道狐醫本事高超,卻不知道狐醫還有一個師兄,正是這個師兄與四王日久生情,二人攜手私奔!此事一出,東臨大覺顏麵受損,下令任何人不得胡亂傳說!但天底下哪裏有不漏風的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老先生一聲驚堂木,四下裏喝彩聲一片。

葉淺在聽到她的名號之時就隱隱覺得會出點什麼事,卻也未曾放在心上,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剛好聽到老先生曝出小師兄來,一口水又直接噴了出來,這回倒好,全部給噴在了前麵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後背上。

她反射性的吐了吐舌頭,身子敏捷的往桌下一鑽。

五大三粗的男人怒氣騰騰的轉過身來,就看見一個生得很妖孽的男子在自若的剝著瓜子,一個小娃娃正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妖孽般的男人。他一堵火就上來了,一拍桌子,指著時墨的鼻子大吼:“幹什麼呢,你知道這身衣裳多少錢嗎,你給我陪!”

時墨眼皮也沒有抬一下,小人兒也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他輕輕的拍了一下桌子,杯中的茶水震出來好些眼看著就要落在桌麵上,他便又隨意的揮了揮袖子,幾滴水在空中快速的旋轉了幾圈然後劃過大漢的臉飛快的向著老先生的說書台而去,隻聽跨啦一聲響,那說書台竟是被震得粉碎。

老先生原本還在滔滔不絕,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噤了聲。四下裏皆是一片嘩然。大漢的臉上更是慢慢的浸出大汗,剛才滿臉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自然知道這是個他惹不起的主,悻悻的閉嘴坐回了他的位子。

而這出事件的始作俑者,一個還在桌子底下,一個依舊淡然的剝著瓜子。

葉淺見事情已經解決,便從桌下鑽了出來,早知道時墨這麼強勢,她就不鑽了,蹲得腳有些酸軟。

時墨本想一掌將麵前的桌子拍碎,但考慮到桌下還躲著一個罪魁禍首,索性臨時改變了主意。

老先生顯然被嚇得不輕,愣在了當場。時墨見葉淺起來,一臉如釋重負的模樣,不由笑道:“淺淺怕什麼,那東帝你不也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讓他見了閻王?”

葉淺心中一凜,他果然什麼都知道。給葉青的那隻蠟燭,被她動過手腳,她將那些無色無味無影無蹤的毒粉溶進蠟燭裏,當蠟燭燃燒時毒氣放出,東帝便在睡夢之中不知不覺死去,嘴角還帶著怡然的微笑,像是欣然赴死一般。

那個毒藥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七星海棠,稱得上天下毒物之王!她暗暗的想著,毒中之王送東臨的君王去見閻王,到也合乎情理,沒有辱沒了他皇家的風範!

“擋我者,死!”她淺淺淡淡的吐出來幾個字,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更何況,東帝想要她的命,她如何能遂了他的意!考慮她從東帝那裏得到了小小的一點利益,這才讓他沒有痛苦的死去,不然,哪裏有這麼簡單!

時墨嗯了一聲,隻要她願意,死一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也沒什麼。將葉淺的手拉過去,往她手心裏放了滿滿一大把剝好了的瓜子仁,“洛衡不喜歡,便宜你了。”

洛衡的眼睛跟著時墨的手落在了葉淺的手上,心中在呐喊,我不喜歡沒剝好的,剝好的我也喜歡……

看到小人兒可憐兮兮的模樣,葉淺一時母性泛濫,拉過他的手就要往他手心裏放。小人兒的手卻一把被時墨拉過去,給他抓了一大把瓜子:“自己剝!”

小人兒幾乎淚崩,舅舅,你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