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日,殷梨亭和莫聲穀自然不會看不出這一點,隻不過兩人今日因為村之事,多少對徐達有了些心神牽動,一時也沒能考慮到那麼多。
反而是沈魚,因為對徐達身份有些猜測,看出了這點。
兩人反應過來之後,對於徐達,也是防備了許多,畢竟這也算是對方算計己方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好印象。
見到三人如此眼神,徐達哪裏不知道自己那點算計已經被人看出,並且生出了防備,哪怕是他,也多少有些尷尬。
“罷了,徐某那點聰明想必也瞞不過三位道長,隻是徐某有一事所求,還望三位能答應。”
不過他也算個人物,自然不會因此便退縮。
先入為主之下,三人微微皺眉,都沒有話。
見此,徐達再度苦笑,倒是他身後的那幾明教弟子,看上去有些不滿,徐達是他們的頭,平日裏除了教中高層,哪裏見過自家頭領這般態度。
“徐大哥,看他們這樣也不像是會幫忙的,我們還是盡早離去吧,元兵隻怕不久便至,大不了想辦法聯係教中弟兄,終歸會有辦法。”
話中顯然帶著些對沈魚三人的不滿,他們是粗人,雖然也是明教中人,算是半個江湖漢子,但是更多的卻是在與元兵交戰,更像是軍中兵士。
一時隻見也不太清楚沈魚三人所想,隻以為對方瞧不上自己等人。
“休得胡言,幾位都是武當高徒,乃是品行高潔之輩,怎會如你等所。”
徐達卻是忙的出聲嗬斥。
殷梨亭也不是蠢笨的人,或者,武當七俠能闖下這麼大的名頭,沒一個是傻的,見徐達如此此,微微搖頭,不由出聲道:“徐先生也無需給我等呆上高帽。若是有事,直言便罷了,我等雖非什麼大人物,卻也有幾分義氣,隻是這位義士所言,元兵將至,不知?”
“幾位道長莫要見怪,我這幾位手下都是軍中粗人,不懂江湖規矩,徐某確實也有所求,而且正與這元兵有關,元兵將至,確乃實言,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徐達聽到殷梨亭這話,麵色也不變,似乎已經想到了他會這麼,轉而就回答了殷梨亭的問題。
而沈魚三人聽了徐達的話,卻是感覺不大妙,他們雖然武功在身,卻也不過三人,更何況沈魚還沒有與人交手的經驗,若是遭遇大隊元兵,還是十分危險的。
“徐先生不妨,有何事需要我們幫忙,幾位都是抗元義士,若是正事,我等也不吝相助,隻不過元兵勢大,我等也不好觸其瓔鋒。”
殷梨亭卻是把話擺出來了,直接對徐達表明了態度。
你有事就,要是正事,我們看在你們是抗元義士的份上,能幫也就幫了,不過你們要是讓我們幫你們抗擊元軍,那就算了,我們這點實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徐達聽得殷梨亭此言,卻是露出了幾分喜色,直接拱手道:“諸位道長仁義,我等也無他求,抗擊元兵,是我等的責任,自不會讓極為牽涉,隻不過我這裏有一份重要的元兵情報,需要帶回光明頂,而我們幾人都受了傷,此地明教弟子大多折損在元兵手中,又為元兵追殺,要想將此信帶回光明頂,卻有萬難,因此見到諸位,才生出了求助想法,還望幾位道長勿怪徐達方才不敬之處。”
“這”
殷梨亭聽到隻是幫徐達傳信,卻有了幾分猶豫,徐達也了,這信件是元軍情報,顯然對抗元有著極大幫助,江湖中人多是漢人,自然對元朝沒好感,能為抗元盡一份力,也沒什麼不可。
不過他此行是為了去峨眉求親,卻也不好節外生枝,況且光明頂乃是明教總壇,他們武當弟子雖然不在意,也不好過多接觸。
畢竟明教在江湖上可還有一個‘魔教’的稱呼。
想到這,殷梨亭看向了沈魚和莫聲穀,想要聽聽兩人的意見。
之所以也詢問初出江湖的沈魚,卻是因為前麵沈魚的表現還是挺機警,自然也想聽聽他的想法。
見殷梨亭看來,兩人也是有些沉思,他們是武當弟子,萬事還是需要以武當為重,仗義之事,也需要看情況來的。
徐達卻是熱切看著,希望三人能夠同意。
剛開始遇到三人,還真的隻是因為莫聲穀的那句感慨,那時他雖然無奈,卻也沒有求三人幫忙的想法。
隻不過在知道三人的身份之後,卻是生出了幾分希望,這才出言算計三人。
現在雖然被三人看出,但也還抱著希望。
然而就在三人考慮之時,遠處的曠野,卻是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陣陣悶響,連地麵也微微有了些顫動。
熟悉兵馬的徐達,麵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