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遲澤咬了咬下嘴唇,第一次覺得女人是如此麻煩的生物,但畢竟是自己把人家扛回來的,自己造的孽跪著也要還完,“你就當我遲家是土匪窩子好了,反正你傷勢沒養好之前,我是不會允許你離開遲家的。”
“等我離開這裏我就會通知家裏的巡邏侍衛,除非有我的首肯,否則不會放你離開的。”
他看著女人的眼睛,裏麵風沙仿佛驟風呼嘯,她盡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不希望自己被男孩牽引走情緒。
“是嗎,霧都第一大家族就是這樣的做派。”女人看出了遲澤的決心,但她並不想如此輕易的妥協,更何況她是真的有事情需要離開,“這算什麼,軟禁?”
“我這是為你好。”因為自己報了名號,所以遲澤並不疑惑她會知道這裏是遲家,“就你那一身傷勢,修養不好落下暗疾怎麼辦。”
女人不說話,隻是沉默的盯著遲澤,嘴角似笑非笑。
遲澤也不回避女人的目光,他站在窗邊,雙手環胸靠在窗沿上,一瞬不瞬和女人對視。
房間裏的空氣重歸寧靜,兩人誰也不先主動說話,似乎都在利用其實讓對方屈服,遲澤像一團火,而女人則像是一團試圖將火焰卷滅的沙瀑颶風。
正巧此時,房間門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遲澤率先泄了勁,將目光轉移到進門之人身上,仔細看去發現是自己的爺爺,手裏捏著從傅長生那裏討來的房門鑰匙。
而他那個族長父親則怒氣衝衝站在門外,但並沒有直接衝進來,遲澤注意到他看向女人的目光裏有一絲驚懼,似乎這個坐在床上脾氣很差的女人大有來頭。
遲澤努力回想剛才女人的報出來的名號,似乎是叫什麼,窮醫楚筱筱。
沒聽過,似乎不是霧都的有名人士。
不過進入房間後,爺爺接下來的動作卻有些出乎遲澤的意料,他先是瞪了一眼遲澤,讓他不要再說話,轉身麵對好整以暇坐在床邊的女人時,語氣小心翼翼,似有惶恐,又有一分討好。
“窮醫先生,不知您大駕,有失遠迎。”
先生,是外之扉大世界對有大能力者的尊稱,既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
遲澤他從沒見過這樣的爺爺。
霧都堂堂“力士”遲之萊怎麼會對一個陌生女人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這不科學。
或者說這個女人真的大有來頭,隻是自己並不知道。
“你是誰。”女人,或者說楚筱筱他嘴角仍舊蓄著笑,但這笑容冰冷異常,“我連這裏是哪裏屬於誰都不清楚,何來大駕一說。”
他似乎是在抱怨遲澤先前對她的粗暴態度,如今將所有氣全都撒在老人身上。
遲澤對楚筱筱這樣的態度很不滿,有什麼氣衝自己來,衝老人去算什麼,隻是綱要開口卻被爺爺狠狠瞪了一眼,眼神裏的警告意味明確阻止他開口,讓他隻好恨恨按捺下情緒,繼續等事情之後的發展。
“我是遲家現任首席長老遲之萊,對我這不成器孫子的做法,我表示抱歉。”遲之萊臉上的苦澀愈發濃鬱,腰背加深佝僂角度,在女人麵前的姿態老實恭敬,“窮醫先生,若您對此事還有什麼不滿,請盡管說,我遲家會盡全力彌補您的損失。”
聽到爺爺的話,遲澤驚得瞪大眼睛,他掙紮著想要說話,結果卻被一名緊跟進來的巡邏侍衛製住,這似乎是他爺爺的後手,就是用來防止他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些不經大腦的話。
“補償就不用了。”
楚筱筱聲音淡淡,嘴角的冷笑不減分毫,他先是看了幾眼遲之萊,然後才將視線重新聚到被製住的遲澤身上,她嘴角的笑容更甚,冰冷豔麗。
“我現在要離開這裏,你們還有人要阻攔嗎?”
楚筱筱看著遲之萊說話,不過遲澤明白她問話的對象使自己,但此時自己被製住無法說話,更何況此時的他明白勢不如人,自己雖然抱著好心就知對方但似乎無意間得罪了位極有名頭的大人物。
看著楚筱筱一瘸一拐全身顫抖著離開的背影,他有一點始終沒想明白,這種需要家族妥協的大人物在那處零級秘境裏究竟遇到何事,才會被傷及如此。
許是因為楚筱筱已經離開,遲之萊的臉色相對好看了一些,他轉頭看向被製住的遲澤,揮揮手示意身後的那位巡邏侍衛可以離開。
“我沒想到你這麼會惹禍。”遲之萊歎氣,語氣裏麵苦惱居多,但卻沒有責怪,“你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將人帶回家中,要是邪魔外道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