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老鬼跋再怎麼不想把鬼哭石頭送給遲澤,他也得裝出一副大度不在乎甚至不認識鬼哭石頭的樣子,畢竟男人說話一個吐沫一個釘,哪怕自己是這賭牌坊裏的暗樁。
“我還以為是什麼,不就是一塊灰礦嘛,想要盡管拿去。”老鬼跋裝出完全不在乎的樣子,甚至連鬼哭石頭的名字也故意叫錯,“二十九個金幣而已,完全是小錢。”
殊不知他心裏在淌血,一塊極其稀少的鬼哭石頭就被這麼送出去,如果不是老大的囑咐,他絕對會在時候衝出賭牌坊偷偷殺掉這小子搶回來的。
他突然眼中一亮,似乎這個辦法是可行的。
畢竟除了田蒼之外沒人知道這塊石頭是被遲澤拿走的,到時候隻要連帶田蒼一起殺掉,這塊珍惜的鬼哭石頭就是自己的了。
“灰礦?”遲澤似乎有些迷茫,明明就是鬼哭石頭為什麼會被說成是灰礦,“你說這塊石頭是灰礦?”
“對呀,這就是塊灰礦,你不會把它認成其他的素材了吧。”
想通關鍵之後的老鬼跋整個人都放鬆下來,臉上表露出來的不在乎讓遲澤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畢竟鬼哭石頭現世很少,自己隻是偶然從書上看到了解的,如果說是自己認錯了那絕對是很有可能的。
“如何,你要是不想要這塊灰礦的話,我可以允許你再挑一次。”老鬼跋沒將鬼哭石頭從櫃台裏取出來,反而勸說遲澤再次挑選,畢竟能不殺人還是不殺人的好,雖然殺人對自己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心理負擔罷了。
不對。
麵對老鬼跋的說辭,遲澤很敏銳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雖然他在盡力表示自己看中的那塊石頭是灰礦,但他過分的強調看起來像是在表演,更何況在同自己說話的時候眼睛也從來沒離開過鬼哭石頭。
據此遲澤推測,眼前這個老鬼跋肯定知道這塊石頭的來曆。
雖然他並沒有擺明車馬的阻止自己,但遲澤很肯定,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比方說在自己離開賭牌坊後找機會殺掉自己奪回鬼哭石頭。
要不然根本說不過去鬼哭石頭擺在這裏竟然沒有人買走它,遲澤都可以想象到在這塊石頭上沾了多少鬼跋的血。
遲澤不清楚自己其實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對方確實打著時候殺掉他奪回石頭的想法,不過就算遲澤真的知道老鬼跋真的打算事後宰掉自己他也不怕,畢竟楚筱筱宅子裏那群老家夥可不是吃素的。
“原來這就是灰礦啊,我還以為是更珍惜的素材。”遲澤開始假模假樣的表演,他不介意陪著老鬼跋和田蒼兩人玩玩,“沒關係,就算他是灰礦也沒什麼,畢竟不能在你這裏隨便拿那些太珍貴的東西。”
“灰礦正好合適。”
聽著遲澤的說辭,老鬼跋差點沒被氣的吐血,這小子竟然還有臉說不拿太過珍貴的東西,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他這攤子裏要是論珍貴還真沒有能和鬼哭石頭相提並論的了。
這小子簡直太不要臉了。
他不敢確定遲澤是不是真的認出這便是鬼哭石頭,還是真的隻是隨便選走意見素材,他有點無奈,繞過遲澤伸手從櫃台裏掏出鬼哭石頭,臉上肌肉顫抖著將之遞給遲澤。
“好,那現在這灰礦就屬於你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痛哭。
石頭握在手裏,遲澤老實不客氣將它直接塞進世界銀行,已經不用在確認了,在石頭落進手裏時那惡鬼慟哭的聲音直接在自己心底響起,擺明了就是鬼哭石頭,遲澤笑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相反老鬼跋那邊,在遲澤看不到的角度,臉皺在一起,眼神幽怨的看愣在一邊不知所措的田蒼,說實話田蒼也能沒有想到這小子的眼力這麼古怪,像是開了天眼一樣,假東西一件沒挑中,真東西倒是直接挑走了最好的。
不過他並不擔心,因為剛才兩人已經商量好了,等這小子從賭牌坊出去就直接幹掉他,隻要將老吳也幹掉這鬼哭石頭就屬於自己了,到時候隨便找個地方住起來誰也找不到自己。
好吧,這對暗樁與暗手的搭檔都開始琢磨著要幹掉對方獨吞鬼哭石頭,不過這也正從側麵反映出鬼哭石頭的珍貴,足以讓老搭檔心生間隙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