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離開。
在大致搞明白狐花火施展詛咒的後遺症是什麼後,遲澤決定離開,畢竟再探索下去,能不能得到曆練另說,若是碰到稍強力點的小鬼,以他現在已經被打殘了的隊伍來看,到時候恐怕真的會死在這個秘境裏。
他沒將蝴蝶精收回,雖然在這個環境裏女孩發揮不了什麼太大的作用,但也總比遲澤一個人傻乎乎的亂闖強,而且再出現敵人的話蝴蝶精勉勉強強倒也能保護他,否則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阿賴耶似乎說過荒蕪地牢屬於另一種形式的秘境。”
在和蝴蝶精按著原路返回的時候,雖然遲澤的說話對象是蝴蝶精,但他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也就是說,在這荒蕪地牢裏似乎沒有脫出信標,那麼離開的方式會是什麼,是有其他可以離開的手段,還是原路返回,不過就算真的要原路返回也記不清路就是了。”
在經過被鬼夜叉刻意製造的一係列繞圈圈之後,遲澤表示已經完全不記得回去的路長什麼樣子,周圍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破石磚牆,甚至不少地方的劃痕他都覺得是自己當初刻下的,在這能見度很低的荒蕪地牢裏,遲澤可以說已經迷失了方向。
在沒有情報沒有地圖的情況下,瞎貓撞死耗子碰巧找到脫出方式的幾率簡直小到可憐。
“再找一找吧,實在不行我還有‘強製脫出’憑證這樣的後手,怎麼樣都不會死在這秘境裏。”遲澤說話的聲音很高,像是在給自己和蝴蝶精打氣,“就是可惜了奉為達摩的鬼牌。”
這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能用一張暫時沒有任何用處的鬼牌換一條生路,我想很多在秘境中麵臨死路的鬼跋們都會欣喜若狂的接受。
畢竟隻要能活著就有了翻身的資本,若是死了,實力再強鬼牌再多都沒用,人死鳥朝天,到時候都會化作一灘碎骨,喂給某些已知的未知的小鬼。
“這次的秘境探索虧得不行,狐花火實力大幅下降,忒休斯接受了世界詛咒不再聽指揮,消耗掉了輔助牌‘地道的囚牢獸’,結果一根毛都沒撈到。”遲澤回頭看了幾眼剛才交戰的地方,地上除了一堆白灰什麼都沒有,“真的是一根毛都沒有。”
“而且如果最後真的強製脫出,可能連秘境探索後的結算都拿不到,這就是傳說中的賠本買賣吧”
蝴蝶精跟在遲澤身邊,也不說話,隻是默默聽遲澤在那裏抱怨,臉上的神色黯淡,似乎是在埋怨自己在戰鬥中沒有出力。
“這不怨你。”也許是察覺到蝴蝶精低落的情緒,遲澤止住話頭,大手按在女孩的頭上將她頭發搓亂,“你可別將這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真要要說也是我的失誤。”
“也許真的像那個瘋女人說的一樣,我就是太驕傲了,忽略了自己的真實水平,這才導致了這一次的大敗。”
他的聲音裏全是苦澀,止不住對自己的嘲笑:“算了,就先這樣吧,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就不會這樣了。”
不過就在遲澤準備帶著狐花火繼續尋找離開荒蕪地牢的方法時,從不遠處的漆黑甬道裏傳來一陣不急不緩的腳步聲,“踏踏”的聲音像是重錘一樣狠砸在遲澤心頭上。
麵對這稍顯詭異的腳步聲,遲澤與蝴蝶精對視一眼,很默契的同時選擇了隱蔽,兩人盡量不製造出暴露自己的聲音,躲藏在漆黑甬道交叉的角落裏,屏住呼吸,希望腳步聲的主人能夠遠離這裏。
隻是結果注定讓人失望,麵對眼前無盡的黑暗,甬道裏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逐漸變大的聲音仿佛在瞬間變成張大嘴狠狠在他心頭啃上一口,而蜷縮在遲澤身旁的蝴蝶精則更是不堪,一張小臉煞白,整個人盡力縮在遲澤的懷抱裏。
踏踏踏……
腳步聲由遠及近,但這次遲澤卻聽到了其他的聲音,似乎是慌亂急促放到喘息聲,不堪的鼻息哪怕隔著極遠的距離仍能體會到奔跑那人的慌亂與掙紮,似乎在極力躲避著身後噬人的猛獸。
似乎也是一個秘境中的落難者。
遲澤能夠想象到那個人的慌亂,但為了自己的安危他不能如此貿貿然就衝出去救人,且不說現在的他能不能安全無恙的救人成功,要是到時候連自己都搭進去可真的連哭都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