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拿起菜單看了看，望著服務員說：“今兒人少，張工點的菜已經夠吃了，我就不用再加菜了，你就按他點的做吧。”
技術員望著杜康，定定的，好像不認識他一般。
“他媽媽的，這個不黑不白的瘦小子，”技術員暗想，“在工地裏對我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可到了外麵，他外軟內硬不說，還槍中夾棒。”
服務員往外麵走時，技術員高聲地說：“那土雞用砂罐燉啊。”
“當然。”服務員邊答邊走了。
盡管技術員開的有車，但他不聽杜康的勸說，還是喝了許多白酒，以至於他整個下午都是醉醺醺的，走路也不大穩當。
杜康的駕駛證還沒有下來，回家是沒有希望了，他隻得打定主意在小鎮上住下。當他拉著技術員往旅館裏走時，技術員說：“杜康經理，我們這是住店麼？”
杜康說：“你喝了一肚子黃尿，又不能開車了，難道我們睡在大街上麼？”
技術員嘎嘎地笑，“杜康經理，我喝的是黃尿麼？”
杜康哼哼兩聲，然後點點頭。
“那麼你喝的是啥？”技術員嬉皮笑臉地說。
“我喝的是酒。”杜康高聲說。
技術員一陣子嘎嘎笑。然後邊笑邊說：“我要是不喝醉，你肯定會催我回家。杜康經理，我們常年泡在建築工地裏，雖然工資不低，但環境太差。我們出來是領導派的，如果不借此機會玩一玩、樂一樂，你說，不是空出來一趟麼？”
杜康說：“在這個破鎮上有什麼好玩的。”
技術員笑指著他，不說話，搖搖頭。
杜康已經把他拉到了旅館的門口，技術員說：“杜康經理，你想省錢不？”
杜康說：“我們兩個光棍，隻要有床有被子，也就得了。”
“你想洗澡不？”技術員又問。
杜康說：“廢話。折騰一天了，如果不洗澡能睡覺啊！”
“那好，”技術員說，“我們不住這兒，去澡堂裏睡去。”說時便轉身走。
又省錢，又能洗澡，杜康當然願意。
雖然技術員中午喝暈乎了，盡管他一個下午都在大街上東遊西逛，但他的眼睛並沒閑著，已經看清楚了澡堂子的位置，心裏也早就打好了主意。
他領著杜康一直走到北街的澡堂裏。開好了房間，他又拉著杜康出來吃飯。
技術員要了幾個菜，又喝了半斤多白酒，這才打著飽嗝、跌跌撞撞地跟著杜康進了澡堂。
進了房間，杜康也不管倒在床上似死豬一般的技術員，自己去洗澡。
澡池就在樓下的大廳裏，人雖然不是很多，卻也不是很少。杜康把脫掉的衣服放好，就跑了進去。熱氣騰騰的，覺得很舒服。先淋浴後泡澡，杜康按照牆上的提示去做。
站在淋浴器下麵，杜康調好了水溫，頓時，那嘩啦啦的水就下來了。也喝了不少酒，肚子熱乎乎的，那微熱的水澆到頭上和身上，裏外都覺得是熱的。
閉著眼睛被熱水淋了一陣子後，便去找洗頭膏，準備洗頭。就在轉身之際，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杜康看去，不由愣怔了。以為眼睛被水迷住了，看花了眼，用毛巾擦一下眼睛，睜開再看，頓然張大了嘴巴。分明是個女人，她和杜康一樣，一絲不掛，一對咪咪翹在胸脯上，圓潤又挺拔。撲騰騰，心頭驟然狂跳，臉騰地就紅了。直愣愣片刻，杜康不敢往下邊看了，拔腿便逃。
腳上像綁了重物一般，杜康隻報怨跑的太慢。一口氣逃進房間裏，咣當一下，就關死了門。依然不放心，把脊梁頂在門上，害怕那女人撞了進來。
發現技術員依然躺在床上，杜康那砰砰狂跳的心才漸漸平靜下來。忽然醒悟，莫非自己走錯了地方，撞進了女浴池呢？不然的話，為啥有女人呢？真不一定呢，並沒有細看，就跑了進去。他笑起來了，笑那女的，大概她還不清楚曾經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淋浴呢。
再仔細一想，杜康搖了搖頭。分明進的是男澡池，因為在往裏麵進時，是和另外一個光身子男人一起走進去的。
杜康糊塗了，既然沒走錯地方，為啥會有女人呢？當他回想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時，頓然血湧腦門，一陣子暈眩，眼前跳動著那白嫩嫩的身子和那圓潤挺拔的咪咪……
下邊不安分起來，害怕技術員醒過來會看見，杜康急忙走到床邊。離開了門時，門卻吱吱地開了一道縫。他急忙又走過去把門關好，想插上。上上下下看遍了，也沒找到插銷，隻得作罷。想想屋裏睡著兩個大男人，女人再狼性，也是不敢進來的。
坐在床上，用床單把下邊蓋住，卻猛然想起自己的衣服還在澡池裏，霍然站起來。他想，不能把衣服丟在澡池裏，萬一丟失了，自己身上一條線沒有，明天咋出門呢？並且，還沒有洗澡，這樣囫圇吞棗地睡下了，也並睡不著。
起來了，穿上睡衣，悄悄走出去。沒有發現女人，便急匆匆逃到樓下澡池裏。這次看清楚了，他走進了男人的澡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