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幕 天籟之音(2 / 2)

“吃飽了。”伊尋月愔說道,“這首歌是誰教你的。”

“我姐姐啊。”怕伊尋月愔聽不懂,又補充到,“就是瀟若?弦,不過,我一直叫她姐姐,也沒有知道她的名字,還是她臨死前告訴我的。”說著,眼裏浮現了些憂傷。

弓玄渃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立刻轉移注意力,目光掃過一開始就放在桌麵的酒壇子:“這是酒吧,我嚐嚐。”扒開蓋子,端起喝了一口,忽忽悠悠的放下,臉上泛起紅暈,目光開始迷離,心裏的痛楚少了一分,心想是這家夥的原因,又要抱起喝。

被一隻手阻止,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你醉了,不要再喝了。”

“不要!這東西挺好喝的。我還要喝!”拂開伊尋月愔的手,自顧自地端起來就要往嘴裏送。

手上一輕,酒壇子被一人奪走,弓玄渃眨巴眨巴眼睛。

漪夢不知何時下來,手中握著酒壇子。

弓玄渃懶得再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肩頭的印記散發著不引人注目的光輝……

意識模糊中,身體漸漸漂浮,撥開層層雲霧,腳尖輕輕點地,古老的村門屹立於眼前,傳來熟悉的味道,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一絲一絲被剝開來——

一座美麗的山村,群山繚繞,樹木蔥蘢,無論是何季節,在清晨遠遠望去,總會似有似無地閃爍點點晶光,露珠在其表麵翻騰,從這片綠葉跳到那片綠葉,空氣清新,使人心曠神怡。太陽漸漸升起,人們陸續出來,老老少少出來活動,青年壯丁則是早在地裏忙著勞作了……

可是,天氣驟然暗了下來,陰風陣陣,風聲中夾雜著哭嚎,原本蔥蘢的樹林一下子變得枯黃,隻剩下枯枝爛葉,一陣黑風掛過山村,人們由起先的慌張漸漸變成了傀儡般的模樣。

黑風停止,從深處的黑暗中浮現一人,黑色長發傾瀉,紫色雙眸猶如兩塊紫寶石鑲嵌其中,擁有神秘的魔力,散發危險的光芒,嘴角勾起鬼魅的弧度:“你們……歸我所用吧……”

滴血的玫瑰盛開的愈發茂盛,如病毒般席卷山野,絕望的紅色代替了原來蔥蘢的樹木……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看到這些……會如此心痛……為什麼……自己……是和這裏有什麼關係嗎……

眼前的景象消失,什麼都看不見,隻有鼻孔傳來陣陣清香。弓玄渃的眼簾顫動幾下,睜開眼睛,伊尋月愔坐在床邊,像是睡著了,烏發順著垂下,如若不是知道他並非人類,自己恐怕也會為之驚歎吧。

夢裏那座村莊到底是哪裏的,為什麼會讓她如此心痛,如果是與她有什麼關係,那她絕不會坐視不管,即便不曾記得。當前的事是去找那個自稱認識自己的人問問吧。

目光落到伊尋月愔的烏發上,不由讚歎發質真是好,拿來玩玩應該不會怪自己吧!

輕輕地牽起一綹發絲,接著是兩綹,三綹,將它們交織,編作一條細長的辮子,繼續如此,當編了五六條時,伊尋月愔慢慢醒來,弓玄渃急忙收手,向後撤了澈,偷笑著。

伊尋月愔其實早已醒來,隻是不忍打擾她,明知故問道:“這是渃做的?”

弓玄渃笑著,不回答,卻也不否認。

伊尋月愔往前挪了挪,弓玄渃也不停躲著,一時失衡倒在床上,伊尋月愔的臉移到上方,慢慢靠近弓玄渃麵前,混著清香的氣息拂在她臉上,忽然伊尋月愔眉頭一皺,起身走向窗子,望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