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甘草曾經在灶上做過幾年,故而她自告奮勇去廚房幫忙。而且在她對歐洛傾老實的吐槽:“可能是沒幹活又吃了好些肉,這肚子總是不舒坦。給小姐出了力,我也好意思多吃兩碗飯。”
月娘倒是不把一個小小的廚娘放在眼裏,就當沒發生一樣繼續當她的客人。歐洛傾也不會嚇死手,照樣每日給她加些料既不會太折騰人也沒讓她好過起來。
這邊常平侯府一直也沒消停下來,二夫人牛氏一定要給女兒找個高門。故而卯足了力氣在外頭折騰,氣管炎的二老爺也跟著一起胡鬧。
不知道聽誰說了,那位小王子如今與大才子林澤關係甚好。就想到了走林家的這個路子,可那大才子眼高於頂甚少與人來往。
身邊的丫鬟提醒:“林家與姑奶奶家同住在金魚胡同,且表小姐與那林家大小姐私交甚好。不如夫人囑咐表小姐說項,興許就能行了。”
牛氏一想也對,那歐洛傾白白得了他們家那麼多好處。自己是她舅母,讓她做點事兒也是應該的。
趁著歐洛傾進府探望老太太的時候,攔住她迎進了自己院子。
“二舅母可是有事兒?”自己來府裏這麼多次,頭一回兒在二舅家坐一坐。如果不是眼前這位有什麼事兒,誰會相信呢?
“哎呦,沒什麼大事兒。就想著你來了這麼多次侯府,怎麼就不來你二舅舅這裏坐一坐。可是嫌棄舅母粗鄙?還是覺得你二舅舅不如大舅舅體麵?”
這話說得有意思,裏外話都透露著是歐洛傾的錯兒。一則說她不懂規矩,不知道拜見長輩。二則說她看人下菜碟,小人行徑。
歐洛傾才不會爭那口舌,笑了笑低下頭不吭聲隻細細的喝茶。
見歐洛傾居然不答話,牛氏暗罵一聲:呆子。麵上卻露出笑意:“你三姐姐一個人在家裏悶得慌,有沒有旁的姑娘一起玩耍。你請了林嫵一起來侯府裏玩,還能跟著她做學問。”
歐洛傾反複想不明白個中緣由,嘴上隻是應了卻沒什麼心思。牛氏見她這個表情,便知道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有些惱火想要發脾氣,忽的又想起了什麼。笑容可掬的提醒:“你小小年紀又沒有人提點你,自然會讓別人欺負了去。就說最近你們家來了兩個窮親戚,若是派個人過來請教一下。也不至於現在讓人家牽著鼻子走。兩個活生生的大姑娘就住在你們家後宅了,以後出嫁了還得分一些嫁妝過去。”
這是歐家的家事,連外祖母都不曾知道。為什麼二舅母頗為清楚,難道是家裏誰走露了風聲。
“在說一件,你已經讓人進來當主子了。就不怕那一口飯吃,為何又要嫌棄人家丟進了廚房當使喚丫頭?過幾日歐家的那些旁支知曉了,你準備如何啊?”牛氏見歐洛傾一臉的疑惑,好笑的挑眉:“你從歐家帶了多少下人過去,那些人見你受了欺負還能瞞著主子不成?”
歐洛傾抿嘴一笑,羞赧的臉頰微微紅:“我隻是不想讓長輩們跟著我操心罷了。”
說完又問牛氏:“我沒有三姐姐有福氣,上麵有舅母撐著隻能自己胡來了。”
牛氏立即眉開眼笑,拍著手應聲:“說的是呢,以後若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就跟你三姐姐支會一聲,免得平白讓人欺負了去。縱有什麼難的,舅母給你做主!”
歐洛傾暗自好笑,雖然不知道舅母打的是什麼主意。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兒,如今且看看這是要做什麼。
“以後我就經常讓你三姐姐去你那裏做針線,你們姐妹們一塊玩耍也有個照應。那些下作胚子看見咱們侯府的態度,也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歐洛傾麵上裝成受寵若驚又感動異常的樣子,舅甥二人說了好些話才散了。
離開了二舅舅院子,歐洛傾臉色越來越沉。她知道自己的院子裏被很多人安插了人手,可到底都有誰還不得而知。
既然舅母能夠知道自己的這些糟心事兒,那外祖母也一定清楚了。想到這裏,她在假山處拐了個彎兒往上房走去。
見到竇老太太,歐洛傾笑著解釋:“剛才去了二舅母那裏,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有隻耳環落了。讓丫鬟四處找找,我呢就賴在外祖母這裏等一會兒。”
竇老太太慈愛的摸著她的秀發,一臉憐惜:“什麼大事兒,你喜歡呆多久就多久。”
祖孫二人說著閑話,沒多久就扯到了牛氏的身上。竇老太太不經意的樣子,輕聲問道:“你舅母要你做什麼?”
歐洛傾一臉不好意思又有些低落:“舅母就勸我有事兒要跟家裏人商量。還說以後會常去我們家,讓族裏的人看看侯府有多重視我們姐弟。看看誰還敢當我們姐弟是棒槌,誰都想占便宜。”
說完又有些泄氣的表情,嘟囔道:“我覺得我處理還行,她們兩個還挺老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