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恩德,無崖子沒齒難忘。”
無崖子長鞠一躬,神情感激不已,自那日李秋水和丁春秋偷襲自己,二十載的歲月,自己都在這暗無天日的山腹中苟延殘喘,無時不刻的經受著身體的疼痛和仇恨的撕咬,本以為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卻不料眼前這人,不過用了一枚丹藥,在這十幾日內,救自己脫離的無邊苦痛,更是保留了自己一身的功力,便是以無崖子的心性,一時之間,也不免感到自己身在夢中,內心深處有些惶恐。
“機緣如此,何必執著!”
“小哥如此,卻是要活活羞殺我,天道有常,你既然得到,就是你的機緣,況且我於我而言,那些所留不值一提。”無崖子連連搖頭道。
“那這樣呢?”紫玄說著,手中陡然生出一股吸力,在場眾人紛紛感到自己的內力為之一動,迷失了幾縷。
“北冥神功?!不對,好似更為高明!”無崖子心中一驚,他是主修北冥神功的,自然最是熟悉北冥神功的運氣法門,但剛剛紫玄這一手平白無故的截取他人功力為己用,卻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敢想象的。
“看來是我那秋水師妹留下的了!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沒想到,到底我還是承了她的人情,不過小哥雖然使的是北冥神功,卻早已經脫離了北冥神功的藩籬,可歎我自詡智冠天下,誰知在小哥麵前不值一提。”無崖子苦笑道。
“那這呢?”紫玄微微一笑道,腳踩淩波微步,手指晃動,便是一道劍氣飛出。
“小無相功?!六脈神劍?”無崖子麵色古怪,仔細的看了紫玄片刻,卻微微鬆了口氣,就在那一刻,無崖子竟然好似感受到了師父的氣息,但眼前這位小哥,卻好似比師傅更加符合仙道之意。
“我總算知道小哥想要什麼了,你停留下來,相必是為了我逍遙派另外一門神功了,罷了,我負其良多,總歸是要見上一麵的,既然如此,我們這便出發吧,聽星河說,我那孽徒此時在星宿海,索性離天山不遠,也就一道解決了吧!”無崖子神情微動,驀然歎了口氣,這小哥先用北冥神,後用小無相功,其意卻是直指那八荒六合功了,要不是自己一再確認氣息,無崖子真的懷疑是師父換了個臉,回來和自己嬉鬧。
“和聰明人相處就是省力,如此,我們這便走吧!”紫玄淡然一笑道
“星河,這些年卻是苦了你了,如今諸事纏身,你先去那無量山等我,待我處理好了瑣事,便去尋你,為我逍遙派再立門戶做好準備。”無崖子意氣風發道。
“是,我與諸弟子,靜待師父歸來。”蘇星河激動道,那康廣陵亦是神情歡悅。
一路向西,無崖子與紫玄每到一處,便指點江山一番,談道論武,自是瀟灑自如,兩人越是談論,越是投機,無崖子博古通今,更兼各種雜學無所不曉,無所不通,每到論的精彩處,不由讓人擊節讚歎,而紫玄遊曆數個世界,每每從另一個角度給出各類看法,讓無崖子眼睛一亮,相互印證之下,自然是所得頗多,而紫玄從無崖子口中得知了北冥神功和小無相功的完整法門,去蕪存菁下,那武道種子的兩竅更是圓潤了些。
“嗯?化功大法?”
這一日,兩人正說笑,但見莽山蒼蒼,那自昆侖山而來的龍脈地勢奔湧而來,直向中原大地俯衝而去,盡皆讚歎大自然的玄妙,極目望去,卻見一身著紫衣的小女孩,正手握一個黑色的木鼎,以一種極其古怪的姿勢修煉武功,卻讓無崖子眉頭緊鎖,出聲道。
“那女孩乃是星宿派最小的弟子,名字喚做阿紫,本是大理段王爺的孩子,卻因段正淳多情,拋棄了你女兒阿蘿,你那三個仆從一氣之下,將她搶走,暗自扔到了星宿派,看此情形,怕是偷了這神木王鼎,逃了出來,獨自修煉化功大法!”紫玄歎道,這阿紫本性不壞,但如今明顯是長歪了,狡詐如狐,殘忍若蛇蠍,隻有那喬峰一樣的豪情柔情方才能感化這阿紫了。
無崖子聞言卻是滿臉錯愕,暗自搖頭歎息,道:“禍不及家人,罷了,取了那木鼎,斷了那化功大法的根基,讓這門邪功斷了傳承吧!”
無崖子說著,身形遊動,姿勢優雅,正是那淩波微步,轉眼來到了正在練功的阿紫麵前,正在收功的阿紫驀然一驚,想也不要想,便一把毒粉撒出,卻被無崖子一揮衣袖,消散不見,但此時的阿紫已經回過神來,身形一轉,又是三道毒針飛出,卻被無崖子並指夾住,阿紫大驚,轉身欲走,就見無崖子揮手間,淩空點穴,阿紫便身體僵直下來,無崖子摘下阿紫身上掛著的背囊,取出神木王鼎,正要打碎,卻聽紫玄道:“這鼎可聚集天下毒蟲,不如給我吧,畢竟也是一件寶物,若是捉了毒蟲,配伍入藥,想必藥效更多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