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這個是我即興跳的,回去後會多加練習讓舞步跟上節拍的”米貴有些微喘,恭敬地回答沈母後,想了想問正在呆滯看著自己的沈曼成:“曼成,你與伯父練的蕭怎樣了?可否能將這首曲完整的譜出?”蹦跳到沈曼成跟前,搶過他的茶盞大口邊喝邊問。
她這一問,打破了沈曼成癡迷的魔障,他趕緊將膠合在米貴身上的視線調轉回來,看了看身邊的母親,卻見她抿著唇一副過來人看透自己的表情,惹得他俊臉潮紅一片。
米貴見他半天不回自己的話,也不怕當著沈母的麵,素手輕擰他的俊臉嬌嗔:“問你話呢,呆子!”
沈曼成邊紅著臉邊喏喏道:“你將這曲再源源本本地唱上一遍,估計我能將它完整譜出的。”
沈母起身,身邊的婆子扶起她:“這春日一到午時便困意連連,你們倆四處逛逛吧。”
米貴聽到沈母說的話,拉起沈曼成:“曼成,咱倆去集市中逛逛吧,成天呆著好生無聊呢。”
沈曼成看了看外麵陰雨綿綿的天氣,搖頭拒絕:“這個時候去逛隻怕也沒有什麼稀罕物可瞧的。”見米貴聽完他的話一臉失望,不忍,隨即提議道:“幹脆你到我屋中將剛剛的曲子唱上一遍,讓我把它記下吧。”
米貴眼睛一轉,看看天氣的確不適合四處晃蕩,便點頭同意了。
不知可樂是否會與那景墨呆在沈曼成居住的別院等著自己。
挽過沈曼成的手臂,就像現代人挽男朋友一般,不去理會他人的眼神,米貴拉著他不等丫鬟遞來油傘便跑出了沈母的別院。
沈曼成擔心米貴淋雨,用寬大的袖子遮擋在她的頭上:“貴兒,你太調皮了。”
“這好春光可不能白白辜負了,況且曼成住的地方還留著我前幾日放置過來的衣物呢!”米貴跳出沈曼成為她擋雨的衣袖外,張開雙臂昂臉迎接這柔軟溫和的雨絲輕打在自己麵頰上的觸感。
原來,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有人為你擋風遮雨;有人為你顛倒癡迷;最最主要的就是,心找到了歸宿,在這幾千年前的唐朝,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依靠!
想到這兒,看了看綿雨中那青衫的小兒郎,又看了看自己,哎呀,說這話還有些早了些,一個十四歲、一個才十二歲,一生的依靠?!
古代人還真是早熟,十五歲及笄便可婚嫁,論起來這沈曼成後年便是十六歲束發之年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享受青澀的時光、享受身旁這小兒郎對自己深深的愛戀。
沈家不比那些富貴人家,但最好最吸引米貴的一點就是,沈曼成的父親對他母親的癡心!聽說專一也是會有遺傳的,這樣也就省去了婆姨間的爭疑與矛盾。況且這沈曼成的相貌越長越開,比以往在電視裏見到的混血兒還更優質上幾分,如此美色當前,連自己的姐姐米安都被他迷惑住了。
想到自己的下半生將與這個呆頭鵝綁在一起了,米貴總是不由自主地去欺他一欺,逗他一逗。
我這個古往今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現代人都委身於你了,你還不對我好?!
沈曼成見到米貴對他伸出手,似要邀請他與她一同共享細雨嬉鬧之樂。隨即拉起她的小手,一起奔跑在綿雨之中。
沈曼成居住的地方院子四周鬱鬱蒼蒼環繞著長滿了翠竹,風雨擊打在葉麵上發出了沙沙輕響。
沈家是風雅之家,雖說同米家一般是商戶卻少了些銅臭味。
書房內有條小徑可以直達翠竹深處,米貴到此,總是拉著沈曼成抬上桌椅到翠竹深處賞景玩鬧,這竹林內一到夏天便是個涼爽避陰的好去處。
去竹林,沈曼成是多半不願意的,但又擰不過米貴。
春雨雖綿也足以將二人濕得透濕。米貴與沈曼成打鬧著跑到翠竹旁直通書房的入口,笑聲大太,驚起了竹中避雨的幾隻小鳥。
米貴站定在書房門口,將濺上泥點已斑駁的繡花鞋脫去,將頭上的雙環望仙髻解下,如雲般的長發披泄而下如同一條黑色的瀑布。她用手抓住頭發的兩端不斷抖弄早已濕透的長發。
頭發留長了就這點不好,每次洗澡都要等上半天它會才半幹。
沈曼成進房內去找塊幹布,為將她的頭發擦幹防止感冒。
低頭抖動長發間,聽到房內傳來一陣慌亂的“乒乓”之聲,米貴抬頭,向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卻隻見沈曼成一人手中拿著長巾站在臥塌旁的屏風邊上,正在看著她傻笑。
“找到毛巾了就快點來幫我擦頭發吧,站在那裏傻笑個什麼呢?”米貴白了他一眼,繼續低頭抖動長發。
沈曼成依言,拿著長巾披在她的發上,輕柔地擦動她的長發。發質又軟又厚,披淌在肩上泛出微微的光澤。
米貴很奢侈,每次洗頭都用兩個蛋清來保養頭發,每個禮拜都用一個煮雞蛋來保養皮膚。甚至把這種奢侈的保養方法如數教給了沈母,沈母得此心得後,才得以長保容顏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