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見米貴幾言幾語就使得趙得勝團團轉,不由地出言諷刺:“瞧,我說對了不是?咱家的女諸葛三言兩語就把老爺的難題給解決了。”
米貴不睬容氏,問一旁悶聲不語的米盛道:“爹爹,這景食府訂下的單子上可寫有幾日出貨?”
“唉,爹爹就是在發愁,這薛老板訂的急,量又大,十日後便要貨。我向他提出緩兩天,這一路上奔走還需要時日,再加上穀加工成米也要幾天,他聽了便延後了幾日,訂為十五天後送貨。”
“這十五日已過去幾天了?”
“途上來往耽擱了七天,還剩八天,重新去運穀也需要這麼多時日,更何況加工再快也需要耗費個三四天。”米盛愁啊,覺得自己一下子變老許多。
“爹爹,咱們一起去景食府找那個薛老板,與他商議一下能否再延後幾日。”米貴心想,這薛老板是不是與別家串通好的,隻需這麼一試便可知,“咱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說與他聽或許能寬限幾日。”
“貴兒說得有理,那咱們馬上就出發?”米盛此時,隻能對米貴計聽言從。
“米伯父,我也與你們一道去。”沈曼成掛心米貴,提議道:“容候我片刻。”
“快去快回,我們先讓門房備馬車。”米盛坐回椅上,定定慌亂的神,喝了口茶。
沈曼成匆匆回府。
米貴在等車的空閑問道:“爹爹,如若不能準時交貨,需要付給景食府多少違約賠償?”
“把咱們的府邸賣了,再把米鋪買了也不止啊。”米盛痛心疾首,“我心想這麼多年來押運的途中也不曾出過岔子,怎會想到會栽到山賊的手中。”
米貴搖頭歎,說倒底也不過是個貪字。如果沒有那麼大的利益誘惑,父親米盛也不敢下那麼大的賭注;如果沒有利益誘惑,這景食府與稻花香米行也不會聯手來對付萬盛米行。
容氏聽到米盛這麼一說,雲淡風輕看米貴笑話的神情變了,急急問:“老爺,違約咱們家要賠償那麼多錢嗎?隻是區區幾擔大米而已有那麼嚴重嗎?”這米家好不容易有了今日這錦衣玉食的好日子,怎麼能說敗就敗了。
“你這婦人,頭發長見識短,生意人最講究信譽,賠償當然就會高了些。”米盛拿容氏來灑氣。
“爹爹莫怪,其實二娘說的也有道理。”米貴頓了頓,容氏感激地看向她,“這景食府的薛老板好生奇怪,與萬盛米行從未有生意往來,怎麼平白無故訂了那麼多米還與爹爹定了下數額那麼巨大的賠償費?”
“爹爹都是一時胡塗,聽那薛老板講得天花亂墜,說什麼以後會長期與萬盛做賣買,頭腦發熱就簽下了賠償數額那麼大的單子。”米盛懊惱地猛拍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