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莊毅召集全寨人丁於庫房外的平地上議事,首先由段忠實正式宣布,確立了莊毅為馬都山疊秀寨之主的身份,隨後莊毅閃亮登場,開始了訓話。
“弟兄們……你們為何成了盜寇?”
可惜,眾人很不配合,互相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作答。莊毅看著走廊下黑壓壓的人群直皺眉,想了想開口道:“邊武!你站出來!先說說……”
“師傅!我?我家裏又沒別人,鄰居家境也不好,就跑都山寨來了!”邊武隻得站起身,有些怯懦著說道。
“那麼成了盜寇好不好呢?夾著尾巴做人,你們願意麼?”莊毅繼續問道。
“這當然不好,可是回幽州就隻能從軍,日子也還是不好過啊!”
“那為什麼在幽州過不下去?是你們不夠勤勞,還是你們懶惰?”
“嘿嘿……這倒沒有!每隔幾年就要打仗,家裏稍微有點糧,就得上交充軍糧。就是立了功勞,那也是上官的,有了獎賞也沒我們的份……”
“這就是了,這年頭就是一個亂世,到處都在打仗,在哪裏都難謀生,但我們為什麼不把握自己的命運呢?從今天起,我們疊秀寨自立更生,既然幽州缺戰馬,我們就去搶山北胡人的戰馬、生皮,去幽州換糧,反正胡人受了災,也是南下來搶掠,誰夠強誰就能活下去。”
莊毅目視前方掃視一圈,繼續大聲說:“所以……強悍的武力才是亂世生存的唯一保障,欲立穩腳跟,必須練兵。我決定從今天起,將你們象軍隊一樣編定,進行一個月的訓練,你們隻有練出本事來,才能活下去,大家明白了嗎?”
莊毅的這個想法倒也並沒有引起反感,眾人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訓練,隻是鬆鬆垮垮的並不嚴厲。
可眾人還是有站有座的,懶洋洋東倒西歪,低聲答應著,莊毅很是惱火,怒吼道:“你們沒吃飯嗎?還會不會說話?”
“明白了……”這回聲音大了點,仍是稀稀拉拉的。
莊毅很不滿意,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進寨的人丁要麼是逃戶,要麼是逃兵,有些原本就是雞鳴狗盜之徒,根本沒有紀律性可言,莊毅也暫時還沒有足夠的威望讓他們俯首帖耳聽令,也能是簡單行事。
接下來,莊毅將所有女人和年老者編成雜役,讓他們回去做事。這樣還剩下三百五十人,按這時代的軍製,五人為伍,十人為夥,百人為都,恰好編成三個都,另加一個五十人的親衛隊,由那群少年學生和一部分體質較差者充任,以邊武和安懷信為正副隊正。
至於番號和序號,暫時就稱為“都山營”,序號按一、二、三等數字順序來定。
三個都頭的人選,莊毅事先已定了下來,一都都頭為段思貞;二都都頭為張震;三都都頭為史大忠。前兩個人,一個是段忠實之次子,一個是夥房老張頭的兒子,他們都有家人,不用擔心他們不聽話,或者偷偷跑了。隻有史大忠,這個人對自己還不是很服氣,隻有讓他先帶著操練一段時間再說了。
所有編製暫不設副職,莊毅還需要好好的觀察,再物色人選,等訓練得差不多了再進行二次整編。
而隊正和夥長,暫時由原來的小頭目充任,伍長一級編製徹底取消。當然,這些基層的小軍官也是很重要的,如果那些原來的小頭目不稱職,莊毅隨時都可以更換人選。好在他是憑武力成為大頭領,並不存在需要殺人立威的事,命令基本還能貫徹執行。
至於軍旗,莊毅親自畫了一張草圖,上麵是一隻碧眼金雕,並將這個任務交給了段忠實的夫人。至於下一級的部屬軍旗,暫時還用不上,隻有盡快訓練成軍才是王道。
隻是裝備是一個難題,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幽州買,但這事急不來,莊毅也隻能先將已有的鐵料全打造成箭頭和槍頭。
此後的日子裏,莊毅晚上製定訓練大綱,白天則瘋狂地訓練這些懶散的家夥,有他自己以身作則,倒也沒有人敢於不聽命令,或者是抱怨什麼。才兩百多人,莊毅隻能走精兵路線。
在中世紀的歐州,很多騎士上馬是重騎,下馬是重步,那才叫一個威猛,莊毅就很想打造出一支這樣的軍隊。
訓練科目主要是:有關步兵軍陣的隊列分散與重組,另加集體負重越野,以鍛煉體能及團隊配合精神;其次是單兵戰術的訓練,包括刀盾、長槍、射箭等,至於騎術,寨中男丁基本上人人都會騎馬,有少數人更是騎術高手,他們缺少的是列隊配合作戰的戰術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