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指揮使張了張嘴,卻不敢反駁,看了看在一旁正幸災樂禍怪笑的莊毅,心裏就明白了。可是看莊毅與自家軍使一起來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自感得罪不起,卻是恨透了莊毅,悄悄惡狠狠地橫了他一眼,轉身氣呼呼地去傳令,召了士兵們去靶場了。
騎兵的訓練場不可能設在校場內,否則一個衝鋒就要撞牆了。趙敬帶莊毅出了軍營,到另一處用木柵欄圍起來的場地,數百士兵們這時像打了雞血一般,已打馬在場中來回奔馳,熱火朝天地開練了。
那指揮使身披鐵甲,挎弓提刀駐馬一旁,不時斜眼瞥向莊毅,滿是挑釁之意。莊毅自然感覺到了,一個指揮使而已,自然不會理他。
“賢弟看我這騎兵如何?訓練可還得法?”趙敬笑著問道。
“說實話……這些士兵素質都很好,單兵能力都不錯,但是軍官嘛!似乎不是很給力!”莊毅照實說道。
“這位不知如何稱呼,某家河間章景昭,自小粗鄙不才,從軍十幾年這才做到了一營指揮,自忖還有些武藝,可否向這位郎君請教一二?”
說是請教,其實就是挑戰,說得客氣含蓄點而已。莊毅不由笑了起來,轉頭看向了趙敬。
趙敬卻是笑而不語,他心裏也是有些惱火的,這位妹婿年紀比自己還小,這都快當上刺史了,連武藝也壓自己一頭,若有人能教訓他一下,趙敬是很樂意看到的,當然前提是不能太過火了。
“好……你想怎麼比?比什麼?”
章景昭卻沒回答,手提長柄樸刀挽了個花,橫置在馬鞍上,那意思就是比馬上戰法。馬上戰法可不止刀槍等長短兵對戰,還包括了弓箭、繩套、飛刀、馬技等綜合運用。
趙敬立即讓親兵牽來一匹戰馬,以及弓箭刀槍等武器。莊毅自無退縮的道理,將長袍下擺撩起紮進腰帶,驅馬小跑後一躍而上,挺槍躍進來到場中,對麵的章景昭也已就位,二人遙遙相對。這動靜惹得士兵們也都停下了訓練,遠遠地圍觀。
莊毅這匹馬還行,相比起他三十六斤重,長八尺的擒龍大鐵槍,這支槍是白臘木杆的,隻有六尺長左右,實在是太輕。不過這對於熟練大槍的他來說,沒什麼問題。重可用拙,輕可用巧,就像武林宗師級高手們,內功練到化境,一草一木皆可為兵。
莊毅使了兩個抖槍,感受了一下槍杆的彈性,熟悉了下力量的把握。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章景昭看出來了,這是個用槍的。其實他也會用槍,但是練得不熟,反而對刀更在行,便專練刀了。所以他懂得,不趁手的兵器會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戰鬥力,要適應的話,需要一點時間,那麼,此時分秒必爭。
“殺!”章景昭大喝一聲,拍馬舞刀疾衝而來。莊毅見此咧嘴一笑,挺槍迎了上去。
蹄聲如雷,帶起兩溜灰塵高高揚起,兩騎瞬間接近了。章景昭出手就來了個陰險的“撩刀式”,這是在即將與敵騎接近時,長刀兜轉,刀刃向上斜斜撩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