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大人,我沒有殺人,真的!可是他們不相信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好怕……嗚嗚!”
“別怕,沒事的。”安瀾小聲的安慰著,鼻間濃鬱的血腥味讓他不安,“小海,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裏痛?”
“頭很痛,像有很多小錘子在敲打一樣。”
這時候安瀾才發現小海的發間有一道深深的傷痕,好像被什麼東西重擊造成的,不過血已經凝固跟頭發粘在一起,無法看清傷勢。“毛警官,我要幫小海保釋。”
“不好意思,因為這個案子事關重大,恐怕不行。”毛利偉見兩人的互動,立刻明了他們的關係,他生平最討厭同性戀,不自覺的語氣變得生硬起來,連先前的客套都省了。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小海不一定就是凶手。再說,我不相信你沒看到小海頭上的傷。”安瀾凶狠的目光讓毛利偉不自覺的心裏一緊,不過他可不會向最討厭的同性戀示弱。
“是啊,我看到了,小傷而已。再說這案子可不小,他殺死陳阿六有他老婆阿琴作證,而且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手裏還拿著凶器,想不認罪都不行。等我們整理好案情,收集齊證據,就會交給司法部門,我看你還是快去給他請個好律師吧。”毛利偉站在門口,強硬的說道:“麥先生,人已經看過了,先去辦一下手續吧。”這個張小海先前隻會說不知道沒殺人,一副嚇破膽狂亂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啊!看來晚上得‘加餐’了。
安瀾看著毛利偉陰笑的嘴臉,心裏像火一樣燒著,恨不得上前給他一頓排骨,最後還是忍了下來。他抱了抱小海,輕聲在他耳邊交代,“小海,不要怕,你先在這裏忍耐一晚,明天我就接你出去。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承認殺人。”按慣例,晚上肯定還要審訊。
“嗯。”小海可憐兮兮的點頭。
“明天我會來接他,希望你們的人不要太熱情,他年紀小你們送的東西恐怕消受不起。.”
安瀾意有所指的暗示讓毛利偉瞬間變了臉色,嘭——他大力帶上門,對著外麵值班的同事大聲喊著:“小劉,帶麥先生去填表。”
把我們警察當什麼人?地痞流氓嗎?毛利偉生氣的坐下,將腳哐當一聲擱在桌上,十分鬱悶。本來他今天答應陪女朋友,結果接到有人報案說城區一個小旅館有人殺人,帶著人急忙趕過去,報案的跑了,男的死了,女的瘋了,凶手還傻了,問了半天沒問出結果,找來個家屬還他媽的是個兔子爺,真是倒黴透頂。
張小海咬著唇蜷縮在椅子上,盡管很想跟著安瀾回去,但是他怕會給大人帶來麻煩,他想了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知道肯定跟麥家的遺囑有關。他記得那天……
他在市集買完雪梨正要往回走,遇上那個自稱是他六叔的陳阿六,說是有事跟他商量,接著被強行拉走。後來發現不對,想給安瀾打電話,結果後頸一痛,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發現正躺在一間房裏,身邊一對男女正在爭吵著什麼。
“我們這樣做是犯法的。”陳阿六內心十分掙紮,可是他老婆卻不以為然。
“什麼犯法啊?你看麥家那麼多錢,分給我們一點又如何?再說了,小海他爸還是他們給害死的,就當是賠償給我們了。”
這些天他們在城裏好好的玩了一回,阿琴更像突然發財的暴發戶一樣,給自己買了金項鏈金戒子新衣服,還給家裏的孩子們買了一堆禮物,沒幾天就把安瀾給他們的五萬塊花完了,賬號裏的五萬也所剩無幾。原本想將錢還回去的陳阿六,十分無奈,錢都花了,還沒辦事呢。兩人一合計,決定聽麥老板的把小海帶回鄉下去,可等陳阿六把人帶來,阿琴又反悔了,想利用小海再敲一筆錢。
“阿琴,我們不能這樣。那個叫安瀾的,看起來很重視小海,如果被他知道我們這麼做,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這些有錢人的把戲,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搞不懂,但是小海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帶回去也算是遠離那些人之間的紛爭,你就不要再貪心了。”
“不行。我現在就給麥老板打電話,再給十萬,我們就幫他把小海帶走,不然就打電話給那個安瀾,讓他拿錢來換小海,不管怎麼樣,不能就這樣空手走。”阿琴拿出手機就要撥號,被陳阿六一把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