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印寺的山門外,一名光頭圓臉的男子正跪在山門前,對著緊閉的寺院大門哭訴著什麼,可是哭訴了半天,也沒有任何人從寺院內出來。
隻見他剃得一副光頭,生得一張圓臉,穿的一身行頭跟一個出家僧人一般。
這男子看樣子像個僧人,其實他並不是僧人,但卻又跟僧人有那麼些關係。
因為這男子從小是個孤兒,是由這座古刹‘正印寺’中的幾名僧人帶大,所以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名出家人。
但這一點寺中的僧人從來不承認,到了現在幾乎都是不讓他回寺裏,說是他長大了,將來會有自己的家,寺裏已經不再適合他。
其實這主要的原因,就是此人從小便好吃懶做,不可教化,經常跑出寺院,到城中鬼混。十幾年下來,寺中僧人對其實在是忍無可忍,認為佛祖降臨,都無法將此人渡化。
可這家夥他不管,就認準了自己是出家人,於是平時剃個光頭穿件僧衣,一直就是這麼東一家西一家的化緣,吃起了真正的百家飯。
不過此人小時候,便和沈明月等一些人認識,久而久之,居然成為了好兄弟。而沈明月那些人,也不喊他寺中僧人給取的名,打小便‘和尚和尚’的喊,所以他的名字就成了‘和尚’了。
最終,和尚在哭訴了半天後,腿跪麻了,眼淚流幹了,聲音喊啞了,整個人也在這大冷天下凍得瑟瑟發抖。
為此,和尚終於抬起頭,望著緊閉的寺院大門,臉上一陣抽搐,嘴裏自言自語小聲的說了幾句什麼,在晃晃悠悠之下站起身來,甩了甩衣袖,一臉悻悻的離去。
他之所以突然跑到這正印寺來裝可憐,是因為這正印寺不再收留他了,他沒了落腳的地,可人又懶,不願找工養活自己,一直以化緣養活自己。
後來天冷了,在大冷天裏化緣也變成了遭罪的活,所以化緣這活也不幹了,就一直在那些認識的人中,東一家西一家的混日子,時間一長,眾人也都厭煩了他。
剛開始有些人還借給其銀子,可這和尚隻借不還,後來所有人說什麼也不再借給和尚銀子,這可讓和尚記恨了好一陣子。
沒有了銀子的和尚怎麼辦呢?在他的印象中,那沈明月是他最喜歡的人了。因為那沈明月,從小的時候,隻要他有的,和尚開口要,都會毫不猶豫的給,從來不講還的話。
可是這沈明月,已經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思來想去之後,決定還是回正印寺,度過這個寒冬再說。
可誰知寺內根本就不讓自己進,萬般無奈之下隻能跪在那裏裝可憐,於是就有了上麵的那一幕,但他這一招卻是一點用都沒有,最後還是不得不悻悻離去。
來到山下,和尚一臉的愁容,邊走邊哀聲歎氣。“唉,明月啊明月!你究竟去哪了啊,就算掛了也跟佛祖打聲招呼跟我捎個信啊,這都半年多了,一點音訊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念你,想得可是比佛祖他老人家還要多啊!”
說著說著,說到煽情處,居然快要潸然淚下的模樣。再加上他那一身單薄僧衣,在寒風中微微擺動,雙手相擁俯首彎腰,身上不時的一顫一顫,其模樣著實可憐。
“不對啊!”
忽然間,和尚一下停住了腳步,沉吟了幾句,而後抬首望向天空。
“天降大任於斯人,需煆其筋骨,煉其心誌!難道……,這是佛祖他老人家看中我了?嗯!一定是這樣!”
和尚望著天空,自以為是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接著道:“看來……,本佛爺命中注定有此一難,按照我佛最最精妙絕倫的佛法理論——萬事隨緣法!我便不用刻意的去做什麼,隻需靜靜等待,如此一來,此難自然便可隨緣化解。”
“嗯,我果然很有慧根,如此精妙絕倫的佛法,我竟然也能頓悟而透,那群禿驢,一定是忌妒我,所以才將我趕出寺院的,一定是這樣!”
和尚說到這裏,臉上居然表露出了憤怒的神色,可轉眼間,一陣寒風刮過,將他整個人凍得一顫,心底剛剛升起的憤怒,也被刮得煙消雲散。
“我去!這天也忒他娘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