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投河自盡(1 / 3)

第一百九十章 投河自盡

“表姐,既然嬸子和柔兒回來了,要不,把我勻出來,我白日裏去千裏香,晚上回來做家務!”桃枝道。

“那可不成,千裏香那活計可累著呢,你這樣起早貪黑的兩頭跑,這身子骨沒過幾日就受不住!”孫老太道:“再說,你姐這倆娃兒也離不得你,你可不能走!”

“是啊桃枝,家裏的活計多著呢,你嬸子上了年紀,柔兒又還小,你姐夫和曦兒白日你通常不在家,我又有倆娃兒拖著,沒你在,飯都弄不進口啊!”孫氏也忙道,梁愈忠和錦曦跟著點頭。

桃枝抿著嘴,她清楚孫老太和表姐一家這是在心疼她呢。

“那,要不明兒我進趟村子裏,看春柱和大牛媳婦她們有沒有空閑,若是有,她們兩人可是利落幹淨的人。”孫氏又道。

“我看啊,你去問了也不成,這農閑那可都是男人,婦道人家還是一樣不得空,一家老少爺們的漿洗飯菜不說,哪戶莊稼人家的婦人這會子不是整夜的納鞋子呢?”孫老太攔住孫氏,道。

孫氏一愣,是啊,如今家裏條件好了,好些事情都由錦曦操持去了,她倒疏忽了。沒錯,往些年,每到這個時候,她們這些婦人可都要趕著為臘月和過年的衣物鞋子做準備,白日裏婦人們聚在一起曬日頭,手裏都都忙著呢,大過年的一家人的鞋襪都從她們這手上出。

“娘,嘎婆說的固然在理,不過,你明兒也還是進趟村子,大牛嬸子她們自個抽不開身,可也能包打聽,讓她們給幫著留意下也成,咱金雞山村那麼大,甭管她是年輕的嬸子,還是大姑娘或小媳婦,總有能抽的開身的利落人!”錦曦最後道,孫氏點點頭,一家人繼續歡歡喜喜吃晚飯。

……

初冬的暖陽從頭頂落了葉的樹枝縫隙裏射下來,地麵落了厚厚好幾層的枯葉,最上麵一層,是紅色的鬆毛,一根根一簇簇,像是鋪了一層猩紅的地毯,人踏在上麵,發出鬆軟的沙沙聲。

清晨,沁涼的風從柳樹林子裏穿過,呼呼的風聲中,隱隱傳來年輕男女的低低說笑聲。

林子深處,一棵大鬆樹上,梁愈洲如矯健的猴子,騎在鬆樹的樹幹上,一手環抱樹身,另一手裏的木棍正對準那滿樹的鬆球,一敲一個準,鬆球滾落在地,皆被站在地上穿著粉色夾襖子的女子一一拾起放到一旁的籮筐裏。不大一會兒,籮筐裏便已裝了大半籮筐的鬆球。

“雀兒,你可想好了,當真要去我三哥那早點鋪子裏做事麼?”騎在樹幹上的梁愈洲問站在樹底下的崔喜鵲。

“怎,你不樂意我去呀?”崔喜鵲抬起頭望著他,日頭從上麵照下來,她白淨的臉上被山風吹得有些紅撲撲的。

“我不是不樂意,就是心疼你,不想你去受那個累!”梁愈洲道:“你要是缺錢買啥,就跟我說,我有使不完的力氣,這後山也有砍不完的柴,我就是不舍得讓你出去掙那個辛苦錢!”

“那有啥,做啥事不都得受累,我是去賣早點,又不是風吹日曬的力氣活,那點累不算啥!何況,那還是你三哥家的鋪子,和曦兒她們一塊處,我樂意!”崔喜鵲脆聲道。

“你樂意就好,幸好是在我三哥的鋪子裏,大家都是親戚,曦兒定然也會照顧你的,要是換做別處,我寧可不讓你去掙那錢,也不要你這樣受累!”梁愈洲道。

崔喜鵲噗嗤一聲笑了,道:“別介,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我這趟去鎮上掙錢,可不是為了給自個掙嫁妝錢,我那工錢是要一文不落的補貼給我娘我姐還有我那倆沒爹的可憐侄兒的!我家的狀況你也清楚,我爹上了年紀,我姐夫沒了,家裏的頂梁柱倒了,兩個孩子又年幼,我做小姨的不能白看著。”

梁愈洲點點頭,道:“雀兒,你要做啥,我都依著你,不管咱倆成親前還是成親後,但凡你家有啥用得著我的地兒,你隻管開口!”

“老四,你能這樣說,我滿心眼裏的歡喜。女婿就當半子,你瞧瞧你三哥,這一點做得可真好,三嫂好福氣。不過,我相信,我嫁給你,你也一定不會做得比你三哥差,往後,我也會是個有福氣的,對不?”

“對,對,你說啥都對!”梁愈洲連連點頭,瞟了眼崔喜雀身後的籮筐,問道:“鬆球夠了沒?不夠咱再換棵樹敲去!”

“嗯,你先下來再說!”崔喜雀道,看著梁愈洲矯健的從鬆樹上下來,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

崔喜雀拿出自己的帕子,踮起腳尖抬手給梁愈洲擦汗,袖口淡淡的胰子香味飄入梁愈洲的鼻息,梁愈洲深吸了一口,打趣道:“你也是個口是心非的,我說送你一塊香胰子吧,你死活不要還把我給罵了一通,好像跟那香胰子有多大仇恨似的!我一梗脖子給你買了送去,你這不也用的挺好的麼?嗯,這香味真好聞!”

崔喜雀嗔了梁愈洲一眼,戳了下他的胸膛,道:“傻子,我那不是心疼你的錢麼,你得砍多少擔柴去賣才能給我買一塊香胰子啊,我舍不得,可你這傻子上了脾氣都買來了,我不用難道還看著它壞掉麼?”

梁愈洲捉住崔喜雀的小手,驚呼道:“怎麼這麼涼?來我給你吹吹!”說完,用他粗糙的大手掌包裹住崔喜雀的手,放在嘴邊嗬著熱氣.

“別介,癢死了!”崔喜雀麵色湧上一抹紅色,抽回手,瞪了梁愈洲一眼,繼續給他把兩鬢的汗給擦拭掉。

“雀兒,你對我真好!我,我恨不得明兒就把你給娶回家去!”梁愈洲愣愣看著崔喜雀,道,她紅撲撲的臉蛋,還有微抿著的粉紅色的嘴唇就在眼前,梁愈洲直勾勾的看著,心裏就像有一隻貓爪子在撓,恨不得抱住她在她那紅唇上狠狠碾壓一番才好!

崔喜雀撲哧一笑,揪了揪梁愈洲的耳朵,道:“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瞧見梁愈洲那黝黑的臉膛,還有那眼底升起的一些屬於男人才有的情緒,崔喜雀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斜著眼羞紅著臉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咱臘月不就要成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