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花燈節。
“姑娘等等。”男子喊道。
人群讓如琴寸步難行,也遠遠的隔開了她和宮主,身後是那個討厭的書生,老是跟著她,她白了一眼停下來說,“你老跟著我幹什麼呀。”
男子將那枚簪子遞在麵前,柔聲說,“玉簪配美人。”如琴扭頭輕哼,“油腔滑調!留著你自己用吧。”
男子攔住如琴的去路,“我乃玉樹臨風的男兒身,怎能用此物,當然是要送給心上人呐。”如琴看多了這種口無遮攔的紈絝子弟已快沒了耐心,“誰是你心上人!”
男子眨巴著眼睛無辜的說道,“當然是姑娘你了。”他說的絲毫沒有輕薄之意,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如琴不想再和他周旋,正想要給他點顏色看看,突然遠遠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上了一輛馬車,那人正是端王爺。如琴覺得有蹊蹺,腳下輕點跟了上去。
眨眼的功夫,如琴就不見了。男子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又要追…”
如琴隱在暗處偷偷跟著那輛馬車,來到了深山之中,馬車停在了山側崖邊,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像是已經等了許久,身邊站著四個隨行之人。端王爺下了馬車,像那人行了一禮,“特使,不知這次有什麼任務?”
那人背對著,如琴隱在山石之後,看不到其容貌,隻聽那人沙啞的聲音略帶一絲怒氣,“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有能力完成任務麼?”
“特使贖罪,上次若不是突然冒出來的什麼公主,早已成功了。”
“哼,上次的事情以後再找你算賬。”
如琴細細的聽著,想知道他們到底在計劃著什麼陰謀,誰知突然身邊多了一人,又是那該死的書生。他氣喘籲籲的爬上山石,輕聲說,“可算追上你了。”
如琴無奈,“誰要你追上來的!”她心知不妙,這要是被發現,她是跑得掉,可這書生卻成了她的負累。
“你也沒說不能追呀。”男子笑嗬嗬的說。
如琴不再理他,回頭又靜靜聽著,那人聲音有些小了,她試圖想要靠近一點,不料腳下發出了聲響,卻什麼也沒有聽到。
糟了!如琴心知不妙,回頭迅速低聲告訴男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與此同時,黑衣人冷嗬一聲,“什麼人!”如琴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是你!”端王爺大驚。
如琴盈盈一拜,不驚不恐,“端王爺萬福。”
黑衣人沒有回頭,沙啞的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一般,對端王爺喝道,“有人跟蹤都不知道麼!”端王爺忙哈腰大叫知罪,看了一眼如琴,說道,“姑娘自尋死路,莫要怪罪本王!”
他們不知如琴聽去了多少,必須殺人滅口,這次計劃隻許成功不能失敗。如琴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王爺打打殺殺的會嚇壞奴家的。”,端王爺低聲對黑衣人說,“她是那公主的丫鬟。”
“哦?”那人轉過身來似乎在打量如琴,因鬥篷遮著,她看不到,隻感覺到絲絲寒氣滲入心肺,好強的殺氣。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感覺到危險,她絲毫察覺不到他們的內勁,深不可測。
那人低聲喝道,“殺無赦。”
如琴如臨大敵,也緊張起來了,心頭想著怎麼引開他們,好讓書生安全離開,她隻是妖媚一笑,“我的命可不是隨便拿的哦。”
四個隨從隨即拔劍襲了上來,他們起初並未用全力,許是不知如琴身手如此之好。也逐漸認真起來,如琴也覺得略有吃力,但還能應付。
如琴的武器是暗器。她身上很多東西都是暗器,她玉指一撒,數支銀針飛了出去,雖說如琴不愛用毒,她身上唯一有毒的暗器,便是這琥珀銀針,因為此戰必須活著。
隨從為躲銀針應付不瑕,而此時躲在暗處的書生卻緊緊盯著如琴,他明白她是在拖延時間讓他逃走,她的銀針雖然能克製他們一會,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眉頭緊鎖,神色一變走了出去,大呼道,“住手!”
他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搖著扇子絲毫不懼怕。如琴已有負傷,見他出來著急的不得了,“誰讓你出來的!”
男子無辜的看著她,“他們欺負我心上人,我怎麼能不出來啊。”在這生死關頭,他還開玩笑,如琴已然哭笑不得。
“浪費時間!”黑衣鬥篷男人突然大喝一聲,拔劍閃了過來,速度極快,如琴還沒有反應過來,背上便被他砍了一劍,隨即蓄力一掌打了下去,如琴一口血噴了出來,身體也飛了出去,朝著懸崖重重地掉了下去。
書生大叫一聲姑娘,便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