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峰嶺。
“主上,為何不殺了那個叫如畫的女人?”黑衣人對著佝僂的男人問道。
“她以後會對我們很有用。”男人坐著手指輕輕敲打著地麵,看不清表情,隻是冷冷的說,“叫步崖進來。”黑衣人得令出了內堂,走到院中,一個穿墨色衣服的魁梧男子急忙衝了過來,“哥。”黑衣人取下鬥篷,露出和男子相似的臉龐,隻是右眼到脖頸處有一條長長的傷疤,他沙啞的聲音說,“主上要見你。”
步崖哦了一聲整了整衣服便進了內堂。還沒等他說話,男人便開口了,“步崖啊,你和隱歌都是我看著長大的,知道為什麼我從不派你去執行任務麼?”步崖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你是做將軍的料,江湖中打打殺殺不適合你,如今正是你大展拳腳的時候。”步崖眼神中頓時有了神采,“主上的意思是?”
“過些日子,我會安排你到珞柯新的神火營,即墨將會與珞柯有場大戰,你去打頭陣。”步崖有些小小的失落,“主上為何要幫珞柯,根本對我們沒好處。”男人嗬嗬一笑,“我的安排你無須過問,去執行就是了。”步崖拱手答了遵命就退了出去。
他和哥哥隱歌從小就被主上撿了回來,教他們武功待他們如親兒一般,他很尊敬主上,主上要求的事情不論好壞他總會認真的做好,可他總是給隱歌很多任務卻隻是讓步崖讀兵書,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隱歌看他的眼神就有種同情和憐憫,讓步崖心裏又嫉妒又怨恨,他努力的學好本事希望也能得到一主上的重用,守衛珞柯皇宮是他的第一次任務,他穿著盔甲單槍匹馬的站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抓到了一個女刺客。他把她關在陰暗的地牢裏,鎖在架子上,每天隻給她吃一頓飯,她一個字也不和他說,隻是拿淩厲的眼神盯著他,不笑也不哭。
那天去給她送飯,卻遇到幾個皇宮的侍衛輕薄她,她長的確實很美,她和步崖一樣愛穿黑色,一身緊衣襯托出迷人的身材。他從未對她用過刑,他到那裏的時候,如畫的衣服領口已被扯開,她也不掙紮不喊不叫,但她的眼神充滿了殺氣。步崖突然有些佩服她,他第一次見到這樣臨危不懼的女人。
“住手!”步崖嘹亮的聲音震懾了那些人。
那些侍衛並不認得他,也是一喝,“什麼人打擾老子好事?!”步崖大步邁過去抓起那人的領子高高的舉起了他,嚴肅的說,“我的女人你也敢碰!”他輕輕一丟,那人便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灰頭土臉的跑了,步崖轉過身看到如畫眼中另一種捉摸不透的神情,聽到了她說的第一句話,“誰是你的女人!”
步崖本是直爽的人,他既然說了也不覺得尷尬,理直氣壯的回答她,“我說是就是,以後有人欺負我的女人,我不會饒了他!”如畫沒再理他,閉著眼不再說話,步崖把飯菜放下對著獄卒吩咐了幾句也離開了。步崖並沒有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卻讓如畫的心第一次有了七上八下的感覺。
如畫抬頭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當她第一次見到步崖,他穿著銀色的盔甲舉著大刀坐在馬上,她意識到了危險,他身材很高大,如畫本想借助體型的優勢輕功逃走,卻不想步崖的輕功也不遜色,他每一次揮刀速度都不慢,有幾次都險些擊中要害都被他控製住,他並不想殺她,隻是覺得這個女人有和他類似的東西,就是不服輸,雖然還是被擒了,卻看不到她身上有敗者的氣息。
關了如畫五天,突然得到密令說要放了她,步崖也沒追問原因,便去地牢放了如畫。走出地牢的時候,如畫開口說話了,“我還要和你打一場。”步崖覺得有意思便同意了。
二人在宮門的城樓上一決高下,如畫招招致命,步崖卻也應對自如,一把大刀和兩把匕首碰撞著,聲音並不刺耳。如畫一擊襲來,直擊步崖眉心,步崖有些愣神忘記了躲避,如畫卻大驚刹那收回了匕首,她從未對敵人手下留情過,可她卻不想要了他的命,收內勁過猛腳下一滑,掉下了城樓。步崖見勢也跟著跳了下去,一把抓住了下墜的如畫攬回了懷中,提了內息穩穩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