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閃,紫陽真人的身體象一縷輕煙,挪動二三十步,不過是一瞬的工夫。
“好可怕的爆發力,恐怕已將筋骨練到硬如鋼、鬆如棉的化境,說不定還煉通了幾處竅穴,才能施展出這般堪比光線穿梭一樣的身法,此人居然還是個武道高手!”
張隨隻隱約看見一條殘影,紫陽真人已迫近自己身前,神態傲然,衣袍猛烈鼓起,象充滿了氣一樣,獵獵作響。
難怪如此張狂、盛氣淩人,旁人稍有忤逆,他就一副要將人吃下去的模樣,果真是小人得誌!
張隨與他相處了幾個時辰,知道此人脾氣暴躁、殘忍好殺,偏又裝出一副沉穩君子的麵孔,實是個偽君子。
不過,此人修為倒也都當真可怖,凝丹、六體,這樣的實力,若非屈於太清派這龐然大物,掩蓋住了他的光芒,在任何地方都是宗師級的人物。
張隨愈看愈驚,愈看,體內的鬥誌就愈弱。
何況他接連施展宣武觀想喚靈法和金剛伏魔陣,神魂劇耗,沒有一兩日的工夫,絕難恢複過來。
現在連集中精神思考問題都很難做到,平日一個簡單的念頭凝聚,此時都是奢望。
莫說麵對紫陽這種強過自己太多的宗師級高手,就連一旁的昆陽子,現在都能輕易殺死他。
紫陽真人看著張隨陰晴不定的臉色,逐漸露出滿足的表情,眼神裏的光彩,愈來禹興奮,愈來愈狂熱。
就象貓逗弄爪下掙紮求存的老鼠一般的眼神。
這眼神很快又轉為嗜殺、不耐。
張隨瞳孔猛地收縮,知道紫陽準備要殺人了。
“紫陽!”張隨沉聲一喝。
紫陽真人的注意力頓時就從犰夫人轉移到張隨身上。
“混賬,竟敢直呼老夫姓名!”
紫陽真人允許張隨和他動手,但張隨對他言語不敬,這老道頓時就氣得火冒三丈。
張隨眼珠一轉,被他這一喝,腦海裏反閃現出一絲靈光,喝道:“太清派好歹也是一界至尊,你如此敗壞它的清譽,難道就不怕被逐出門牆!”
紫陽真人麵上露出猶疑之色,怒道:“胡說!老夫有何敗壞本宗清譽之處!”
張隨冷冷一笑:“仙界一向秉持天下正義,敝宗雖隻是個無名小派,也懂得‘戒恃強淩弱、擅傷無辜’的道理!莫非你堂堂太清派,反不如我淨明宗?”
“老夫殺一個妖女,乃是為天下蒼生除害,有何不可!”紫陽真人語氣一下子變得激烈。
張隨料定這老道貪慕虛名,心裏已有計較,緩緩道:“那萬妖宮的顏婆婆殘害無數生靈,此時就在山中,為何不見你去主持正義?反來此處欺負一個弱小女子!”
紫陽真人惡狠狠的盯著張隨。
張隨嘴角牽出一絲譏嘲笑意,看著紫陽,一字字道:“更何況,這女子還身懷六甲,十層妖力,恐怕連一層都施展不出,太清派的門人弟子,莫非就是如此趁火打劫、秉承正義的?”不理已氣得臉色發紫的紫陽真人,意味深長的一笑:“在下還聽說,有些道貌岸然的人為了祭養器靈,找來諸多借口,生生刨開懷有身孕的妖界女子,取出還未成形的嬰孩給器靈吞食,莫非……你也是打的這個念頭?”
紫陽真人臉色大變,渾身象打擺子一樣抖顫,半晌吐不出一個字,陰毒的目光在張隨身上一轉,猙獰一笑,毫無掩飾的殺意射向張隨,凶狠地朝他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