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輩當年常來後山遊玩,曾與他夫婦二人見過幾麵。”張隨笑道。
黑袍人瞪著他:“你與他隻是萍水相逢,為何肯奮不顧身的救他夫人性命?”
張隨皺了皺眉,略微有些不滿:“前輩這話問得奇怪。萍水相逢也是朋友,他夫人有難,晚輩既然在場,哪怕舍棄性命,也不能見死不救。”
“好!能替朋友賣命,是個好漢!”黑袍人哈哈一笑:“你前輩、晚輩的叫個不停,聽得人耳朵都起繭了,我乃魔界中人,你若不怕惹來麻煩,我們便平輩論交,兄弟相稱如何?”
“修仙之士論資排輩,全憑實力高低。此人修為勝過我何止百倍,與我平輩論交,莫非是有什麼企圖?”
張隨修為低微,遭盡無數白眼、譏諷,連趙順這等住胎期的修士都未將他放在眼裏,因此心裏有幾分狐疑,說道:“前輩地位尊崇,晚輩又豈敢高攀。”
黑袍人怒道:“好,你見我是魔界中人,擔心我壞你前途,瞧我不起。我本當你是條漢子,不料也是看走了眼!”
“此人豪邁灑脫,卻是我俗氣了。”張隨哪裏還有遲疑,當即拜道:“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
黑袍人大喜,暗道:“我活了幾百年,識人無數,象這樣的好兄弟,去哪裏找出第二個來。”連忙扶起張隨,笑道:“我叫拓跋峰,青木兄弟你可記好了,日後咱們還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
張隨心裏也頗歡喜,笑道:“不錯!隻可惜今日被紫陽老道壞了興致,否則我們尋個清淨地方,暢飲三百杯,那才痛快!”
拓跋峰道:“青木兄弟這一說,我肚裏的酒蟲也鬧騰起來了。你稍候片刻,待我料理了老雜毛,咱們一醉方休!”
張隨轉眼瞧去,紫陽真人已在身前凝聚了二尺厚、七八尺寬的一麵石牆,與幾十隻火焰鼠鬥至正酣。
“如此普通的石牆,想不到也有如此威能!”
張隨見紫陽真人憑著這一堵石牆,居然將火焰鼠扔去的小火球盡數攔下,忍不住問道:“拓跋兄,這是什麼法術?”
“這便是太清派的神識甲禦術,我之前問起你時,也是想和你說說這神識術,一時走岔,差點忘了。太清五術中,以神識術最變化莫測,此術若由知微境界的人施展,可衍生無窮法門,即便尋常人施展,也能變化出幾十種法術來,神識甲禦術正是最常見的一種。”
拓跋峰侃侃而談,手掌一托,掌心赫然聚起一座二、三丈高的石山,看得張隨目瞪口呆。
“神識術,是順應天地自然的法術,好比人在水中,若不想被淹死,就必須學會遊泳,這是順應水的習性。人要摘樹上的果子,就必須學會爬樹,這是順應樹的習性。而此山,由泥石聚成,便是順應了山的本性,自然事半功倍。”
拓跋峰說完,隨手將石山拋出,山如驚雷,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線,往遠處的紫陽真人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