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不知時月。
轉眼間便過了十天。
這十天裏,有許多人試圖窺探鑄劍台裏的情況,但都被劍塵的白色結界擋在外麵,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多人都失去了剛開始的興致,隻有一人還經常來探望。
他便是雲啟。
雲啟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來到同一個位置,待上一會,然後又默默離開。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整個雲劍宗也就屬他最特別,沒有弟子,掛著長老的職銜,卻不需要做任何事,隻需要在宗門生死關頭出手便可。
十天後,鑄劍台有了動靜,周易從悟道的狀態醒了過來,用手似有似無的摸了摸空氣,好像在回味著什麼,緊接著他又開始打起一套拳法,初時生澀,幾遍之後便流燦起來。
似有拳出,含蓄未放,一招一式間都帶著一絲道的軌跡。
劍塵被驚醒,睜開眼,疑惑的說到:“皇道神拳?”
那是大周皇族的鎮國拳法,簡單直接,大氣磅礴,攜山嶽之勢以禦敵。
皇道神拳從不外傳,那怎麼說他便是……?
聯想到這些,劍塵的嘴臉不由的露出一絲微笑。
“……”
周易的拳法還在繼續,仿佛不知疲憊,從黃昏打到黎明,又從天黑打到天亮,拳術越發精湛,可他的眉頭卻始終緊鎖。
“差一點……還差一點!”
那缺失的一點,就像是在嘴邊的葡萄卻始終吃不到。
劍塵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差一點?……我給你便是”
身旁秋水嗡嗡作響顯示出好戰之意,劍塵揮了揮手,劍光得到同意脫鞘而出,化作一道青芒高速飛動。
青劍速度極快,劍尖一點寒芒在閃爍。
根本不需要考慮,這把劍下一瞬就會刺中他的眉心。
劍塵冷眼看著,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秋水離他周易越來越近,僅差一寸便要刺中了。
突然他動了,拳勢緩慢,好像攜三山五嶽費力抬起,道韻內存,猛然間出手。
拳劍相交,發出一聲轟然雷鳴,鑄劍台上以周易為中心掀起一陣狂風。
周易的嘴角溢出鮮血,眼神非常明亮,雙腳不斷倒退間,在鑄劍台上留下幾雙深刻的腳印。
秋水劍也被震上了天空,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發出一聲清脆的劍鳴之後,又回到劍鞘中。
劍塵輕撫秋水,很是讚賞。
“秋水劍下無生魂,你……很不錯”
太虛神遊,本源世界裏,修為雖然沒增加多少,可卻讓他孕育出了道種,道種成,出拳便有了道勢,山川草木,鳥獸蟲蟻都是道的化身,懈天下大勢打出的一拳威力自然非同凡響。
但周易明白,沒有劍塵的那一劍,他也不可能怎麼貼切的感悟到道的痕跡,故而他還是恭敬的說道:“多謝劍塵師叔”
劍塵微微一笑,說道:“都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並沒有幫你什麼”
話是這麼說,但周易還是執著的道了聲謝。
劍塵沒有回話,頓了頓,問出了一個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你是周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