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陽光,透過雕花的窗牖灑落在桌案上,琴台上,那些飄蕩的白色薄紗帷幔泛著薄薄的光影,在空氣中與塵肆意的飛舞著,猶如夢中仙境。室內靜謐無聲,傾娣睜開惺忪的雙眼,隻覺得簾外光亮明亮刺眼,她動了動身體,怔了怔,環顧帳幔四周,才發現這裏竟是赫立王府,而昨日發生的一切竟恍然如夢。
這一夜睡的也較為安穩,無夢驚擾,亦無心事兒纏繞,這樣安靜舒適的早晨,讓傾娣有種錯落的感覺,仿佛前世今生都不曾有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現在才真正真實的開始。輕腳下床,端坐在菱花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肌膚勝雪,淡然娟秀,傾娣還未曾這樣認真的打量過自己。
她轉頭輕喚“相宜”,門外久候的相宜聽見屋內有稍許動靜,輕輕推門而入。
層層輕紗被丫鬟輕輕攏起,梳妝打扮,時間如輕煙飄過,傾娣今兒的穿著讓丫鬟們覺得別具一格,另有一番風味。隻見一襲淡藍色長裙著身,一柄木蘭玉簪斜插雲鬢,婀娜多姿,秀麗絹然,她本就清淡如蘭,淡然超韻,現下泛著淡淡的晨光,趁著如白雪白晶瑩剔亮的皙白皮膚,更顯清新淡然,輕盈雅致,就像畫卷中走出來的絕色美人。
傾娣星眸清澈明亮,對相宜柔聲說道:“你且讓她們都下去吧,這裏有你就行。”她本就習慣了她們二人的生活,不喜人多伺候。
相宜自是知道傾娣的性子和心思,忙招呼丫鬟們都下去了,紫檀木的桌上擺滿了早膳,相宜一邊輕扶傾娣一邊笑嘻嘻道:“小姐,我看你今兒心情不錯,你快坐,我給你盛一碗紅豆膳粥,你嚐嚐。”
正說著,隻見一個麵色清秀的丫鬟來稟,管家求見。
傾娣放下粥碗,輕拭嘴角,隻見管家匆忙進來,恭敬行禮,稟道:“王妃,宮中來人傳話,皇上宣你進宮,轎攆正在大門外候著呢。”
傾娣輕聲說道:“我知道了。”
她本打算稍後進宮朝見太後皇上,這是禮儀規矩,不可廢,即使她再不想。可現在宮中來人,這樣也算妥當,避免了尷尬與麻煩。
管家正欲說點別的,一抬眼,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回稟匆忙,一時沒看清楚。昨日的王妃身穿大紅色喜袍,耀眼奪目,美麗動人,今兒淡然超凡脫俗,明麗清新,宛如白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他心中暗自自嘲,想他在世數十載,閱人無數,竟沒見過這般至美之人,想來真是慚愧。
正想著,傾娣疑惑的輕聲問道:“管家還有何事?”
林豐這才猛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失禮,忙定了定神,淡定的回道:“王妃,怕是要您一人去了,王爺這會有事兒出去了”,他自覺說這些話終究是底氣不足,缺乏信服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