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和價值的兄弟爭鬥,人心卻往往喜歡迷在一個“鬥”字上麵,樂不知疲。
珙蓮走了,如同每一次出走一樣。獨自走了,悄悄回來了。家,像一個小客棧一樣,偶爾回來休息一下。也許,他在內心裏,還抱有一絲期望,一絲貪戀,卻每一次都帶著失望再次離開。
哥哥什麼時候才能溫情真摯地對自己說一聲:“想你了!”
爹爹什麼時候才能用家長的眼光,看他兒子一眼,而不是一個政治眼神,估量一下,哪個兒子更有前途。
娘……最溫柔嫻淑的女人啊!柔順到一切以夫為天,柔順幾乎讓人以為她隻是一張淡淡的白紙,見不到任何顏色。
街道上,他白色的身影,落寞而孤寂地走過,像一朵湖畔一角獨放的睡蓮,淡淡的雅香,淡淡的拂過人們的視線。
就在他走過的魏魏宮牆,宮殿深苑中響起一個威嚴而憤怒的聲音。
鳳藻宮
“啟稟太後!一玨公子重現江湖,擄了青樓名妓九人。”
太後震怒,說:“他怎麼可能活著?當年,青鳩酒沒有把他毒死嗎?”
“一玨公子非男非女,乃是江湖一個妖物,即使青鳩酒沒有把他毒死,估計也是個活死人了。”
“大膽!一個活死人,可以擄劫九個絕色名妓?”
“奴才該死!”
“去!查清此案。若真是他,殺無赦!”
“是!”
太後陰鶩的眼,望向窗外春色滿園,咬牙:“一玨!不死不休!”
宮牆外,珙蓮的嘴角一勾,眼睫毛一扇像晨間帶霧氣綻開的花瓣,歎:“一玨公子!”他的手一甩,啪!打開了玉扇,“珙蓮”二字,瀟灑如竹挺,筆勁之力帶有幾分狂野之氣。之後,他像一點蒙蒙的柳絮,自宮牆消失了。
杭州西湖
煙雨朦朦,白鳥千飛。
“送什麼禮物給她?”
船上,一個長得花俏的公子哥,橫眉豎眉問一群小羅羅。
“爺,我聽說,那隻白頭鳥有一百歲了,它的肉可以養顏,不如將它打來下,送給音小姐,她一定會十分高興。”
一個瘦巴巴的小廝兒,指著天空中飛過的白頭鳥,謅媚獻計。
公子哥抬頭一看,那白頭鳥長得普通極了,唯一搶眼的就是它一對翅膀又長又直,比一隻船身長一點。在眾鳥之中,特別與眾不同。
女人以悅已為容。
“好主意!爺就要它了。拿弓箭來。”
這個公子哥別的長處沒有,一手弓箭射得真是一流,全杭州城都找不出比他射得更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