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木村是榆梓鎮東麵的第二個村子,人口三千左右。
吃過晚飯,蘇雲換上鬥笠鬥篷,來到了紅木村村口,他才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起,其核心處站著一位神色倨傲的年輕漢子。
在他旁邊,一群人圍著漢子道:
“小孟嚐曹方出馬,這一次那賊人定然討不到好了!”
“是啊,都說曹家四十八路奪命劍法棗定縣第一,今次又是曹家大公子親自出馬,看來定是手到擒來!”
有人在一旁小聲道:“想那周瞳還等著明日來接下禁軍令呢,他發夢也料不到,會有曹公子提前出馬,來收拾那個什麼奪命無常。”
名叫曹方的華服男子朝著周圍的人抱拳,施施然道:“感謝各位抬愛,今晚在性愛定然不會辜負眾位朋友的期望!”
蘇雲在不遠處看了一陣,大概明白了那個名叫小孟嚐曹方的,也是一位接下禁軍令的人,他不在關注,往村子裏麵走去。
村子裏的人惶惶不安,而相對於這個村子的人心惶惶,這些異地來的武者,則顯得輕鬆自如,趁著天還亮,他們四處轉著,熟悉著周圍的環境。
一些人注意到了蘇雲怪異的打扮,有人道:“嗨你看,那家夥就是最後一個接下禁軍令的人。”
“管他幹什麼,過了今晚也是死人一個了。”有人小聲道。
蘇雲壓根不理,他正要進村,忽然心中一動,感受到了兩道異樣的目光。
他抬眼看去,隻見周瞳父子正站在一處民居的後麵看著他。
蘇雲掃了一眼,繼續看著村子的地勢格局,將村子大致情形看了看,隨後選定了村子中央的一株老槐樹,在下麵盤坐坐定。
這個春天下午的最後一抹夕陽,也消失在了遠方的原野上。
月如銀盤,皎潔無垢。
雖然才剛剛天黑,但一家家的農戶早就緊閉大門,窗戶也都鎖好,有些人家的家中,甚至還有傳來“乓!乓!乓!”的聲音——那是人們在將自己家的窗戶釘死。
黑夜因為等待,而變得格外漫長。
兩個江湖豪客伏在一處很高的草垛上俯視著半個村子,一人道:“這麼多人在這,這個奪命無常今晚怕不會來了吧?”
“不會,我若是奪命無常,定然料定七層高手起碼明日才會出手,所以今夜即便是眾目睽睽,也要犯下一場案子。”
“哈哈,我若是奪命無常,就算敢在這麼多人的地方犯事兒,但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之下**少女,就算我們看得下去,那奪命無常就‘做’得下去嗎?”
“所以說你不是奪命無常,姚萬的心智早已扭曲,早就不能用常人的行事來判斷這人了!”
“嘿嘿,也是。”
隨著等待時間的增加,一個個角落裏,逐漸傳來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人看到在遠處有認識的人就走過去打招呼,雖然刻意壓低聲音,但一個個細碎的聲音彙合起來,還是讓這個本來無比安靜的村子變得喧鬧起來。
“哇!——”
小孩的啼哭響起,又戛然而止,似乎被什麼人掐斷。
衣袂獵獵,幾道黑影循聲追蹤過去,卻發現是虛驚一場。
奪命無常姚萬,依舊沒有出現。
蘇雲坐在村子中央的老槐樹下,閉目靜靜聽著這一切,黑色的鬥篷,遮麵的鬥笠,如果不是鬥笠前的黑紗偶爾還會動一動,讓人幾乎以為這人早已化為了雕塑。
有人注意到這個接下禁軍令的人,卻沒有湊近,在來往的武者之間會有諸如:“別離快死的人太近了,晦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