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一出,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周瞳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剛才在見到鬥篷客上台準備救黃伯的時刻,他便迅速擬定了這接下來的一係列計劃,以期達到一舉兩得的目的:既為兒子報了仇,也達到了贏得這場比鬥的目的。
否則在剛才,在鬥篷客踢向他的柳葉刀的時刻,他便不會讓鬥篷客如此輕易從他刀下脫身。
感受到周瞳絲毫不掩飾其對鬥篷客的殺意,蘇萬山此時再度揚聲道:“不行!”
曾主簿看向蘇萬山,“蘇掌門還有什麼話要說。”
蘇萬山說道:“現在蘇某隻答應,由雙方六層武者爭鬥的提議……”
曾主簿頓時麵露不悅道:“可是剛才蘇掌門已經答應過了,怎可出爾反爾。”
柳風門那邊的觀眾席上,頓時響起了許多譏諷的聲音:
“身為一派掌門,怎能如此言而無信。”
“還一派掌門呢,這個門派,沒幾天日子了……”
柳樊亦是笑道:“蘇掌門,鬥篷客名聲大得很,也很厲害,柳某在縣裏都聽說了,今日正好見識見識不是。”
蘇萬山目光卻是無比堅定,他朗聲道:“本門現在雖然孱弱,但還沒有淪落到讓朋友幫忙去送死的地步!若是曾主簿不答應,這場比鬥,由蘇某上便是!”
此話說完,在場群豪更是大嘩,很多人都知道,蘇萬山當初被常定四友偷襲,傷重差點導致殘廢,如何能夠參與比鬥。
周瞳的眼睛眯了起來,隨即卻是道:“也好。”
踏。踏。踏。
當人們大嘩,當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刻,節奏穩定的腳步聲忽地傳來,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人們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頭戴鬥笠,身披黑色鬥篷的人,緩步走上土台。
隱藏在黑紗之下的眸子,看著那個被周瞳安排與之比鬥的人,淡淡道:“張傳江麼,上來吧。”
聲音淡漠,就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曾主簿這時看向了蘇萬山。
蘇萬山向著台上,喊道:“鬥篷客……鬥篷兄!蘇某不管你是誰,但你的恩情,蘇某心領了!請你下來吧!”
“放心,我死不了的。”
鬥篷客淡淡的聲音道。
蘇萬山還要說的話頓時沒有再說出口,看著屹立在台上的人影,他在想要繼續將其勸下來的同時,心中卻也升起了一絲的希冀。
萬一能贏呢?
但是這想法旋即便被他壓下去,他當初見過鬥篷客出手,招式其實算不上高明,完全仰仗著一些智計方才將對手擊敗,最後麵對八層武者佛陀掌丁遠,若非黃伯及時趕到,鬥篷客定然不是丁遠的對手。
半年時間而已,一個七層的武者,能夠成長到哪裏去?
想到這裏,他飛身上台,說道:“你哪裏知道,周瞳對你早有殺心,你這樣根本無異於送死!”
他要上前拉下鬥篷客,卻見鬥篷客忽然一爪抓出,手爪在蘇萬山麵前停下,冷聲道:“不想數代人基業毀於一旦,就下去。”
他聲音很低,卻令蘇萬山忽地一震,他盯著鬥篷客看了好一陣子,隨即長長歎了口氣,轉身下台。
曾主簿問道:“蘇掌門可還要自己上場?”
蘇萬山搖了搖頭,他仿佛忽地蒼老了很多,重重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沒有說話。
張傳江是一位十分精壯的漢子,左臉有著一道兩寸長的刀疤,讓他的麵目看起來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