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正是周瞳,此時他腹部衣衫盡皆碎裂,露出裏麵閃爍著銀色的軟甲。
周秉龍接住周瞳時,周瞳連連噴出幾大口鮮血,鮮紅的血液盡皆落在胸前,將衣衫都染成了血紅色。
“二叔,你怎麼樣了?”周秉龍連忙掏出幾粒丹藥,給周瞳喂了下去。
然而周瞳卻是進氣出氣少,已然說不出話了。
“咦?”就在周秉龍這邊關注著周瞳傷勢的時刻,周遭的武者們,卻忽地一個個發出驚呼。
周秉龍回頭望去,便見在不久前的戰鬥核心,當金光和塵土散去,人們卻有些愕然地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人呢?怎麼不見了?”
周秉龍看著那裏已經空無一人的所在,目中露出一道森然的冷芒。
就在剛剛,他和蘇雲有過短暫的交手,二人皆是心有顧忌,隻是試探了一下便各自分開,蘇雲轉身退走,沒有再逗留。
他此時回想起來,才發覺當時蘇雲的狀態,隻怕沒有其表現的那麼好,可此時再想去追,隻怕晚了。
“哼!”
周秉龍一聲冷哼,抱著周瞳起身,向著北方走去,柳風門剩餘的人馬急忙趕來,將周瞳接過,一行殘兵敗將,有些狼狽地離開了烏風鎮。
滄刀派的柳樊早已帶人離去,最後留下來,參與這件事情的聽鬆派掌門劉濟深,捋了捋胡須,目中露出了一絲得意。
此役,他自認為乃是最大的獲益者,聽鬆派和丁家堡向來不合,近十年來更是發生過十多次的流血事件,這次能夠除掉丁權,對於劉濟深而言,實在是此行最大的一個意外收獲。
他得意一笑,帶著剩下的人馬,離開了此地。
直到這些人都走了之後,一些人卻方才驚呼:“天啊!楊開的屍身呢!?”
“似乎和鬥篷客一起消失了。”
“這個鬥篷客,果然不簡單,我看那個金衫男子一點都不比周瞳弱,鬥篷客竟然能夠從他手下從容離開。”
“那是因為金衫男子心係周瞳。嗯?說起來,你們誰知道金衫男子的來路?”
“老夫倒是知曉一些,金衫男子,乃是柳風門在禁軍那位的獨子,一身功法頗為不俗,隻怕不比鬥篷客蘇雲差。”
沒有了好戲看,此地的江湖豪客終於漸漸散去,但是在這一戰中大放異彩的蘇雲,聲譽卻漸漸增大,此戰事跡,甚至傳到了其他縣鎮。
蘇雲一路急行,他不敢走官道,專挑小路,在烏風鎮外的一塊林密山高的所在,將背在身上的楊開放在地上。
“呸!”
蘇雲朝著地上吐了口血水,“幸好逃得快。”
金龍怒爪,其實並非他如今的層次就能施展出來的招數,兩次強行施招,若非有龍血護持,他甚至連第一次都撐不過來。
而即便有龍血這等逆天靈藥,蘇雲卻仍然再度身受重創,這重創不僅僅是周瞳麵臨生死壓迫的反擊,更多的,來自於強行透支生命潛力所帶來的反噬。
“看來不到九層,萬萬不得在使用這一招了。不過這一次,兩次施招都是必然而為,就算受了不輕的傷,也是值得的。”蘇雲心中這樣想著。
他回頭望了眼烏風鎮,日頭此時已到中天,整個天地籠罩在春日的燦爛之中。
“楊開前輩,你故土就在烏風鎮,我也不將你往外麵帶,此地春光燦爛,晚輩就將你埋在此地。”蘇雲看了眼地上安詳倒躺的白衣男子,此時的白衣男子,就好像熟睡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