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悠悠,微微泛鱗。水麵之上,圍觀的修士早已散盡,知曉水柱異象的修士,不敢再冒然行在碧水之上,均都繞著岸邊緩行,隻有新到此處的散落修士,偶爾還行在水麵之上,全然不知曾經發生過的凶險。
深不見底的碧水之下,一個寬有二三十丈,高有十幾丈的石洞,蜿蜿蜒蜒伸展出去,石洞明明是在水下,洞中卻隻有淺淺的一層水,顯得十分的怪異,洞中一處,七個身體躺臥在洞中。
飛揚腦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眩暈,在狂風水柱中的急速旋轉,令他渾身的骨頭好似散了一般,身體極為的難受,緩緩睜開眼睛,肚子裏忽的一陣翻攪,渾身一顫,差點就嘔了出來,強自忍著身體的不適,忙看向身邊的幾人。
伸手一拂,將昏迷的師妹扶了起來,見其並未受什麼重傷,隻是身體多處有一些擦傷而已,這才稍稍放心,簡單的為其包紮後,又將其餘幾人撫至洞壁,打量起身處之地。
石洞中,洞壁和洞頂每隔一段距離,便有微光散散揚揚,猶如深夜中的一豆燭光,雖然不亮,卻也足可看清大貌,石洞四壁均是巨大的圓石累積而成,融為一體,渾然天成,不似修士所為。
前看不盡來路,後辨不明歸途,該何去何從完全無法分清,隻見身前身後的遠處洞邊,隱約似有岔口。
向前走動幾步,欲要看清遠處一些,忽的身體一傾,險些栽倒在地,洞底滑膩非常,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再觀察了一會,再無其他發現,便安心坐在卿顏身旁,等待幾人的蘇醒。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陣陣劇烈的嘔吐,幾人漸漸醒轉恢複,臉上充滿迷茫,打量著石洞,陳軒忍著身體的不適,開口問道:“邪兄,可知此地是為何處?”
飛揚緩緩搖頭道:“邪某也是在水柱中昏迷的,同樣剛剛醒來不久,並不知道深處何地。”隨後,又看向卿顏,柔聲問道:“師妹,你怎麼樣?”
卿顏臉上的麵紗,早已不知了去向,俏麗的臉龐毫無血色,勉強一笑,回道:“師兄,顏兒沒事,不要擔心。”顯然身體還是十分難受。
“嗯?”李師姐忽然驚疑了一聲,前後看了一會後,遲疑的說道:“怎麼分不清出口和來路,洞中的淺水也沒有流向,我們是如何進入的,又該怎麼出去呢?”
幾人聽後,均皺起了眉頭,他們同樣是在水柱中昏死過去,如今身處未知之地,不由得心中都有些擔心。
一旁的沈子昂,嘿嘿一笑,似乎已經忘記與幾人的不睦,說道:“這地方如此怪異,說不定會有未知的機緣,此次際遇未必不是件好事,幾位師兄師姐,又何必擔憂。”他這一張烏鴉嘴,說好聽的時候實是不多,顯然是為了和幾人拉近關係。
宋師妹、喬師妹等人卻是毫不買賬,相互關心著對方的傷勢,對其未做理會,幾人都無大礙後,便站起身形,李師姐看向飛揚,說道:“邪兄,此地凶險未知,幾人中你的實力最高,我們都相信你,你來帶領大家吧!”
“李師姐說得甚是,邪兄,何去何從你來決定吧。”陳軒讚同一句,宋喬兩女紛紛點頭,卿顏見大家如此推崇師兄,心中更是歡喜不已。
飛揚微微一笑,被人信任的感覺雖然很好,但這責任的擔子同樣也是不輕,事情至此,他也不做推辭,坦然道:“既然各位道友高看邪某,邪某也就不再扭捏作態……”
“邪兄,你盡管直說,你的見識,我們信得過。”沈子昂適時的插了一句話,臉現燦爛的微笑看著飛揚,對其餘幾人也是微微點頭。
卿顏橫了他一眼,心中極是不喜,好在她心情溫婉,少有刻薄言語出口,又靠近了師兄一步,藏在了飛揚身後。其餘幾人對沈子昂也是腹誹不已,暗自佩服對方的無恥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