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的大堂中,又是一陣喧天的沸騰,好似鍋上的螞蟻一般騷動不已。看著陣法中的飛揚,盡皆為之變色、咋舌。
一人驚道:“十二重的修士,就這麼被殺了嗎?”
又有人道:“那姓邪的,真的是十一重的修士嗎?怎麼這般厲害!”
相比詫異吃驚的人群,石小言卻是一臉的陰沉,看著瘦小修士身上的血窟窿,心中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然則就在飛揚斬殺瘦小修士之際,忽見遠處兩道亮芒乍現,刺破虛空。嗤的一聲嘶鳴,呼呼的一聲輪旋之音,勁勢之急可見一斑,瞬間便從兩個方向逼近了飛揚。
這突如其來的冷箭,飛揚不禁也是一身的冷汗,或縱或跳顯然已是不及。情急生智,雙腳一踢虛空,身子陡然向後一仰,一記江魚橫臥,身子驟然橫於地麵三尺之上,此招又叫死魚大翻白兒。
但聽兩道風聲呼嘯而過,砰砰的撞在了陣法光幕之上。飛揚餘光所及,卻見一把細劍和一個輪行之物掉落在地。
這一手橫臥虛空,巧避兩隻冷箭,登時讓眾人緊張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堂中瞬間又變得寂靜無聲。看向魯二兩人,也是充滿了鄙夷。
大堂一側的牆壁之中,史坊主看得微微搖頭,神情多少有些不快,對於這種以三敵一,卻還要暗下冷手的行徑,實是感覺臉上無光。
錢閣主見此心中了然,說道:“史兄不要介懷,越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越發的逼真,咱們看得不就更加的清楚明白嗎。”
史坊主當即釋然,嗬嗬一笑,道:“錢兄,可看出了什麼端倪?”
錢閣主嗯了一聲,搖了搖頭,回道:“再看看吧!”
陣法內,飛揚身體驀然一震,直立於虛空之中,淡淡的看向不遠處的魯二兩人,諷刺道:
“怎麼了,兩位師兄?大庭廣眾之下,你們要將說過的話再收回去嗎?要一起對付邪某嗎?想不到坊市山的修士,竟是這般的不要臉。”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此話一出,直氣得年長修士臉上一片脹紅,但此人年長多智,也沒有再中飛揚的激將之法。魯二心中卻是躊躇起來,對方絕非一般的十一重修士,再以一對一的話恐有變故,又何必在意那一時之言,不由說道:
“此刻是為我們的師弟報仇,對於你這種凶殘之輩,又何來信用可講。”又對著年長修士道:“一起上,先留他一個活口,看我如何炮製他!”說罷,兩人一左一右包抄而來。
飛揚的心不由緊縮了起來,這可是第一次麵對兩個十二重的修士,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忽見那年長修士率先攻來,三棱刺一挺刺身,寒芒吞吐之際,直奔飛揚後心襲來。
正麵的魯二卻是手握一把細長的紅色挑劍,劍身細窄,劍刃極薄,輕靈之處,絕非一般的刀劍可比。隻見他單臂一劃,虛空中頓時響起一陣清鳴之音,好似一灣秋水迎麵蕩來。速度之快,卻是讓人咋舌,直取飛揚的麵門。
見到魯二的武器,飛揚的頭皮不由一陣發麻,若是被對方的挑劍沒入身體,可能連感覺都會沒有的便被斬去半截身子。當下腳步一點虛空,身形模糊之間,便已掠到了丈許之外。
更不待對方追擊,身形又是一晃,直奔年長修士身側而去。長臂一挺,鈍劍劃過一縷黃芒,一記長虹貫日,直刺對方臂膀。
砰的一聲,三棱刺揮擋格開鈍劍。魯二的挑劍又是如風而至,一道血芒閃爍,已逼至飛揚身後。
飛揚大急,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有些讓他措手不及。當下向前急搶一步,鈍劍驚雷一劈,刮著呼嘯風響,再次斬向年長修士。砰的一聲震響,劍刺相撞,飛揚借此踏動虛空,身體向上一縱,堪堪避過後身襲來的惡風。
轉瞬之間,三人便已鬥在了一起。淩厲的風聲颯然而過,嗤嗤破空之音驚心的傳來。三道身影虛虛實實之間,隻見點點寒芒紛紛揚揚,道道劍影疾掠之間難分彼此。
大堂中的殘丹修士無不愕然,看那年長修士隻能說是眼前一亮,但看到魯二就是驚豔無比了,由其是他手中的那把血色挑劍,揮舞間好似行雲流水一般,讓人看得是目眩神迷,好生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