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璃點了點頭,略說了幾句,便隨著軍隊入了城。
經過連月戰爭,風平雖不是一座荒城,卻也早已沒有了往昔的繁華。
過去的風平雖然是地處偏僻,可是卻並不荒涼,而是洛國和關外他國和各部族的交流中心,交換商品,販賣各種奇珍異寶的小販和商人,很是熱鬧。
不過那隻是過去,經過幾個月的戰爭,一方麵是為了避免叛軍和異國奸細混在其中,所以朝廷軍隊對風平人口進行了嚴格的管製。另一方麵,安居的百姓為了躲避戰火,也紛紛向洛國內部遷移,留下的,往往都是些老弱婦孺,所以風平城此時,有些冷清的寂寥起來。
葉青璃騎在馬上,一路進城,看著荒涼的城市,不由得有些感慨,不用特意的去演,便自然的帶了些肅穆悲涼的神情。
汪承誌將他們領到了風平的縣衙,這是如今風平守軍的指揮部所在,因為她的到來,汪承誌特意加派了人手,在縣衙周圍保護的嚴嚴實實。
葉青璃自然不懂打仗,可是肖傳卻是宋閔賢手下一員大將,玄月也曾是宋閔頌身邊最為得力的謀士。
進了縣衙,將葉青璃安排妥當,汪承誌便和肖傳,玄月三人在一起商量了一通戰局。這自然不會避著葉青璃,不過她在旁邊聽著,卻也沒有什麼用處。
汪承誌是個正直的將領,所以在葉青璃麵前,並不會隻報喜不報憂,將自己的戰績誇得如何如何了得,而是十分中肯的將如今情勢,兩軍勢力比較都敘述了一番,直說的眾人的神色,越來越低沉。
最陰沉的是玄月,聽汪承誌說了叛軍進攻風平的一些列手段,不由得眉心微皺,直到他說完,也沒有說話。
葉青璃看了看玄月,道:“玄月,在眾人之中,你該是最了解宋閔頌的人,如今的情形,你有什麼意見。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怎麼做?”
玄月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道:“我確實在宋閔頌身邊待了不少年,可是憑心而言,宋閔頌和賢王不同,因為身份地位不同,洛國對外邊境戰事一直都是賢王把持,所以宋閔頌雖然也飽讀兵書,可是並沒有什麼實戰經驗。這也是在奪位之戰中,他會輸的一個原因。”
葉青璃點了點頭,道:“所以呢……”
玄月攤開雙手:“所以我根本無法想象宋閔頌在戰場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事實上,剛才汪將軍說了這些日子的叛軍的所作所為,這些事情……我覺得並不像宋閔頌的風格。”
葉青璃一驚:“你說叛軍的首領,可能並不是宋閔頌?”
“叛軍的首領一定是宋閔頌。”汪承誌道:“末將這三個月有過數次和叛軍短兵相接的時候,也見過宋閔頌在軍中指揮,所以能夠肯定,叛軍的將領,一定是宋閔頌無疑。而且叛軍打的旗子,也是宋家的旗。如果玄月公子覺得他有什麼不妥,會不會是他身邊有了什麼新的謀士。”
汪承誌都這麼肯定的說了,眾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
“這倒也很有可能。”玄月道:“宋閔頌這個人雖然某些方麵不行,不過知人善用,卻是挺有眼光。”
說到這點,玄月微微的有些不自在。
宋閔頌對他,憑良心也算是信任有加的。不過因為從開始的時候他就另有目的,所以對宋閔頌,也隻能抱歉。何況玄月從小經過的那些遭遇,造成了他的性格裏向來沒有良心這兩個字,對自己在意的,可以不惜一切,若是無關的,又哪裏去尋一點同情之心。
邵華道:“既然如此,也沒有好商量的。就按著我們的計劃來吧。”
汪承誌心頭一震:“皇上有什麼計劃嗎?”
葉青璃看看邵華,咳了聲,道:“汪將軍,這事情,你暫時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幾日,你還是帶著士兵們正常操練,守好城門。叛軍的事情,朕自有主張。”
汪承誌雖然心裏十萬個疑問,可是他的等級畢竟不夠高,再說再高的等級,在這個年代也沒有幾個人敢質問皇帝一件事情。
汪承誌見葉青璃說的神秘,便知道這是個他的身份還不足以知道的秘密。連忙的道:“末將定會做好風平防守,請皇上放心。”
猜著葉青璃幾人有機密事件要商討,汪承誌趕忙的將幾人的住行安排好了,便急著告退。肖傳是常年征戰的,也就告退跟了汪承誌去風平巡視,喝退侍衛隨從,屋子裏隻剩下邵華玄月和葉青璃三人。
關了門,邵華往外看了看,道:“既然如此,我今晚就動身。宋閔頌再是思謀縝密,料也想不到皇帝這才親臨,還未短兵相接,壯壯自己的聲威,這就派人暗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