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吸星(1 / 1)

藍鳶走到潘憶的身邊,低聲說道:“是中了毒。”

中毒?誰會給這麼小的孩子下毒?看藍鳶的臉色,貌似還是比較棘手的毒。

就聽藍鳶繼續說道:“此毒若解不了,不出兩年,必死無疑。”

“是什麼毒?”紅影出聲道。

“蠱毒。”藍鳶頓了片刻,才又道:“吸星。”

“吸星?那不是……”紅影說到半截止住了話頭,孫興聽聞此言也看了藍鳶一眼,倒是沒出聲。

“是的,所以我得跟著回去一趟。”藍鳶說罷就看向了潘憶。

明顯看得出,藍鳶與那“吸星”似乎還有什麼淵源,竟難得的有了些焦躁的情緒。潘憶遂點點頭,說道:“我們一塊兒回吧。”

因為這裏本就剛出客棧不遠,不過片刻,一行人就又返回了後院,跟著那掌櫃的進了東院。那叫小慶子的小隨從報了信兒後就直接奔出門去請大夫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那小公子的外公得了信兒早在門口等著,一看見人就迎了上去,待那掌櫃的把那蘇小公子放到床上去,便對著掌櫃的拱手道:“多謝掌櫃的了。”

那掌櫃的連道不敢,又側身介紹道:“這位是同住後院的潘家小娘子,”又轉身對潘憶介紹道:“這一位是那小公子的外祖,孟老太爺。”

一番見禮之後,雙方道了名姓和來曆去向,才知那小公子,叫蘇唐穎的,是因為身體不適,可偏偏母親懷孕無暇照料,所以被接到了外祖家孟家養病。孟老太爺帶著他出外來求醫,如今在這家客棧已經滯留了近兩個月了。

這邊正見著禮,外麵卻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就見那小慶子帶著一位白衣老者走了進來,後麵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小童。

見那大夫進了門,孟老太爺趕緊把其讓到床邊。一時眾人都沒有多言,隻在那老者把完脈之後,孟老太爺問了一句:“徐大夫,我這外孫,究竟怎麼樣了?”

那徐大夫卻是搖了搖頭,道:“恕老朽無能,月前給令外孫診脈時就覺得不妥,奈何老朽才疏學淺,百思不知其緣故。如今觀這脈象,病情竟是加重了,想來早前開的藥方必是不管用了。如今,唉,老朽也不知當如何解決是好了,老朽有愧呀。”說完便起身作揖,一副慚愧的樣子。

孟老太爺扶住老者,直言不敢,一時竟有些無話。

那廂小藥童伶俐的收好了藥箱,那徐大夫便要請辭。

這時那小公子卻突然劇烈抽搐了一下,額頭上也開始冒冷汗,隻幾個眨眼的功夫,竟連枕巾都給沾濕了!甚至連唇色也一時變得煞白起來。站在潘憶身後的藍鳶見狀頓時一凜,趕緊幾步上前,捉了那小公子的胳膊來把脈。

紅影見那孟老太爺和徐大夫都是一臉的莫名,遂趕緊出聲解釋道:“藍鳶她自幼修習醫術,最是見不得病患苦痛,一時情急,失了禮數,還望老太爺和徐大夫見諒。”

孟老太爺一時有些驚喜,連道無妨,便轉身回了床邊,等著藍鳶診出結果。那廂徐大夫見狀便也停了下來,靜靜地候在一旁。

半晌,藍鳶低聲才道:“觀這脈象,情況比我想的還要糟糕,必須馬上施針。”說罷便抬頭看向那孟老太爺。

卻見那徐大夫上前拱手道:“敢問這位姑娘,這蘇小公子得的,究竟是什麼病?老朽觀其脈象奇特,細細思之卻仍是不得其門,還望姑娘肯不吝賜教。”

藍鳶道:“不是病,是毒。”

一時眾人皆驚,尤其是那孟老太爺,要不是掌櫃的在一邊扶著,竟是要暈倒過去似的。

定神之後,就見那孟老太爺一個大禮躬身下去,言道:“還望藍姑娘施予援手,救救我這外孫吧,老夫這廂先行拜謝了。”

虧得藍鳶靈巧,微一閃身避了此禮:“不必。吩咐廚下時刻備著熱水,越多越好,人都出去,我現在就可以施針。”

她說罷便走到桌邊,研墨寫了一張藥方,遞給那孟老太爺,又道:“找人去醫館照著這方子抓藥,回來後立馬煎上,用三個爐子同時煎三付,煎好了就端來,我有用。”

藍鳶說罷就取出了隨身的針包,眾人見狀便都離去,潘憶卻是要留下的,本來平時藍鳶曬藥配藥時候潘憶都是跟在一邊學的,但直接診治病人甚至是中毒的這種“高端”病人,她更換死要呆在一旁,絕對不能錯過的。

那徐大夫雖有心觀摩,卻也知道同行忌諱,遂不多言,也要離去,卻被藍鳶出聲叫住:“徐大夫若有心,可以留下來,就當是同行交流。”說是交流,那徐大夫卻心知這是有心讓他學那救治之法了,一時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