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月立馬放開,手忙腳亂地拿著絲綢手帕替眼前的人擦拭淚水,連忙開口安慰道:“對不起,先別哭了好嗎?”
半響之後,蘭月臂彎裏的人才好一些,用帶著鼻音的嗓子說道:“公主討厭奴了嗎?奴不請自來讓公主討厭了嗎?”說著又咽嗚起來。
蘭月隻當眼前一臉淒楚的人是害怕失寵衾寒枕冷,所以才上演一哭二鬧的戲碼,便敷衍地說道:“怎麼會呢,像你這樣水做的人兒,本公主愛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討厭呢?隻不過你我還未行周公之禮,睡在一起恐怕……不、妥。”
聽到這句話,靛一臉複雜的看著蘭月,似乎在探究這句話的真實程度。
其實這句話根本沒有真實性可言,就連最無知的乞丐都知道,皇上送公主床伺,無論行不行成親之禮都是公主的人了。況且在藍水國內隻有極愛的男寵才有被納為妾的可能,才會行禮。受這樣寵愛的的男伺已經不多了。
靛看到蘭月一臉篤定的表情,臉上似乎在寫:就是這樣!
“那奴睡地上。”靛擦幹眼淚,臉上是難得的不容置疑。
如果公主實在不想跟他睡,他不介意睡地上。他是自己決定要來的,後果就要自己承擔。再說了,假如這次公主睡塌了,以後他每次來公主都睡塌,他豈不是沒有機會了?他一掃之前的陰霾,換上一種堅定的眼神,伸手就要去哪毯子鋪在地上。
“哎。”蘭月看著靛的樣子歎了口氣,看來她今天要是不睡床上,這個人肯定不肯上床睡了。這麼冷的天氣睡地上?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是她在欺負他呢。
她踮起腳尖,將身子向前傾,在靛的臉頰處吻了一下,然後在靛驚呆的時候將他的外衣脫下就往床上抱去。
燭火在穿過窗戶溜進來的秋風中,跳躍,搖擺。隻剩下一星半點的火光若隱若現。
蘭月將床頭正搖曳的歡的燭火吹滅,脫掉自己的白紗外衣,露出絲綢做的裏衣。因著房間裏有人,蘭月並沒有換上小魚特意為她準備的用孔雀毛繡成的蘭花圖案的睡衣。
她一手拉著被子一手將靛按倒,將被子蓋在兩人的身體上。
這時身邊的人才回神似得微微有些掙紮,“別動。”蘭月胳膊一伸,按住他的肩膀,“睡覺!”
閉上雙眼,她快要累死了。這一天她不僅忙著籌備壽宴的事,還計劃著逃跑路線,以及逃跑應該做好的準備。
小魚和暗衛兩人忙裏忙外,各司其職,時常不再身邊,所以很多事都是蘭月親力親為的,再加上因著蘭月在壽宴上會見到很多人,所以小魚前兩天將各大官員的畫像送來,供蘭月一一識別,以防露出破綻。而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靛又來了。
蘭月的小腦瓜子幾乎一天到晚都沒休息過,這會兒能終於躺下來了。也許是因為剛換了床墊睡得十分舒服,也許是因為手中抱著的人兒讓蘭月十分有安全感,總之不管什麼原因,倦意與黑暗一起襲來,蘭月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