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戈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作為試煉競技場的一名捕奴打手,他已經在這裏工作很多年了,但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天氣。從大早上開始,一大塊雷雲就這麼停在競技場的上方不肯走,起先是稀稀拉拉的下著小雨,到後來越下越大,積蓄的雲層麵積也越來越廣,到了傍晚整個德拉諾地區已經被暴雨所籠罩。這嚴重影響了競技場的生意,當然了穆戈可沒有這些個責任感什麼的,但是為了不在這時候觸碰老板脆弱的神經,穆戈不得不頂著風雨堅守在大門口,用無比幽怨的眼神瞄了一眼身後溫暖的大廳和中間那口正冒著熱氣的大鍋。在雨水中浸泡了一整天,渾身濕噠噠的,穆戈感覺更餓了。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穆戈趕忙縮回身後的大廳裏,這種見鬼的天氣,沒有什麼客人會來的。
整個試煉競技場不算上雄偉的競技場主體,隻有幾間簡陋的石屋分布在周圍,除了最高大的那座石屋大廳被用來當作會議室、貴賓接待室以外,其他的石屋各自被幾個食人魔占據著當做睡覺的地方。當然了大廳的前兩樣功能隻是在極少數的情況下才會被使用。大多數時候,它都被當做所有人的食堂與午睡的地方。每個石屋的地下都被挖出了一個很大的空間,用來關押所有未被馴化的奴隸。想到這裏穆戈不禁對老板這個想法點個讚,如果在他睡覺的時候有哪個奴隸敢從他眼前溜過,那穆戈不介意加一頓宵夜。
入夜之後,暴雨把所有的火把都打滅了,整個競技場陷入一片漆黑之中,隻留下幾處昏暗的燈光。當然了這跟穆戈毫無關係,現在所有的食人魔打手都聚集在這裏,一臉渴望地盯著大鍋裏的晚餐。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知道裏麵煮的都有什麼。生意停業一天,沒有在決鬥表演中被殺死的奴隸,所以食人魔們的晚餐少得可憐。即便是這樣,這些家夥仍然規規矩矩地圍成一圈,顯得十分安靜。因為他們的老板此刻就站在他們麵前的大鍋旁邊,一邊攪著他們的晚餐,一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作為試煉競技場的老板,奴隸主佐拉克整整一天都顯得很焦慮。頭上的雷雲不住地發出轟鳴聲,時刻提醒著自己的存在,這詭異的天氣矛頭直指這裏。生存的本能告訴自己這裏頭明顯有問題,但又想不通造成這種鬼天氣的原因在哪。最後他隻能通過毆打這幫蠢貨的方式把自己的緊張感發泄出來。最後佐拉克還是決定,等吃過這頓晚飯就把所有的奴隸連夜轉移到懸垂堡的據點去。
穆戈覺得老板今天特別狂躁,這不,眼看就要開飯了,他又衝過來把這幫打手都踢起來去收拾東西,說是等會要連夜轉移奴隸,穆戈表示很不理解,這對他來說太困難了。一般來說,吃過晚飯就應該好好睡覺了。不過作為一個聰明的食人魔,穆戈還是很識相的閉上了嘴巴,瞄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痛扁的兄弟,他撓了撓被踢疼的屁股,強忍著饑餓朝自己石屋的方向走去。那裏的地下關押著一批獸人小崽子。他要盡快把那些小崽子捆好,等待裝車,在老板還沒發狂之前。
因為兄弟正在挨揍,穆戈隻得自己動手。走出大廳,狂暴的雨水一下子澆在穆戈身上,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頂著雨水向自己石屋的方向摸索著走去,頭上的雷鳴越來越想,就連穆戈也能感覺到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正在醞釀之中,狂暴的閃電不時從雲層裏探出頭來,突然一道耀眼的閃光劃過,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閃電降下直接劈在了競技場周圍的一處旗杆上,巨大的力量直接將旗杆下方的條石劈去一角,旗杆直接灰飛煙滅。穆戈不禁嘟囔道:“這該死的鬼天氣”同時也加快了腳步。
等到穆戈趕回石屋後就直奔牆角,一把拉開扣在地上的石板暗門,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麵而來,雖然石板上留有透氣的大窟窿,但長期關押奴隸,裏邊的環境可想而知。穆戈毫不在意地晃了晃腦袋,彎下腰順著階梯向下走去。階梯很短,拐了個彎就是寬敞的地下囚室,本著食人魔簡單粗暴的原則,老板佐拉克隻是在最初請了食人魔法師加固了下四周,不至於在睡覺掉到下邊的坑裏,之後便撒手不管了。所以當穆戈推開單薄的小木門時,卻發現本該老老實實捆在一起的十幾個獸人小崽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都已經送綁了,此刻他們正圍在囚室中間唯一的一個鐵籠子裏,試圖把裏麵的一個小獸人解救出來。恰巧穆戈趕到這裏,兩夥人一時間都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