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清鳶目光落在墨月卿身上卻也頓時添了三分的冷意,如此清純如水的秀麗女子是她生平僅見,更不必替這女子清純容色之下所隱隱透出了的幾分嫵媚妖嬈。好一個出色的尤物,隻可惜卻是出身卑賤。
送走了雲卿,墨月卿並不理會夏侯清鳶的打量,正欲離開,一名粉衫銀褙子的丫鬟卻將雲府馬車攔住,語調之中更添了三分的涼意:“雲五夫人,還是慢些吧。我家郡主有請——”
對方既有誥封在身,墨月卿亦是嫣然一笑,下了馬車,柔柔的說道:“杜氏月娥,向郡主請安。妾身初來京城,什麼都不懂的,不知郡主何事來召喚?”
夏侯清鳶冷笑,好個故作姿態的賤人,隻可惜自己也不是男人,墨月卿這等裝純的手段對自己可謂全無用處。
她眼角也沒有掃墨月卿一眼,雪嫩的手指緩緩從自己發間拔下了一枚紫色的發釵。此釵可是罕見的紫玉雕琢而成,做工更是精美無比。而那細潤的玉質流轉那幾許的高貴光輝,更是尋常卑賤之人難以觸及的。
“這釵,是太後所賜。宮中雖然有多的是寶貝,可是藍玉還是少見的。”
那藍色的玉石,襯托著夏侯清鳶的手掌,隱隱透出了那麼幾分柔潤的光輝。墨月卿也是識貨的,夏侯清鳶雖然是自誇自己得寵,可是這沒吹噓。雖不知夏侯清鳶為何在自己麵前一副冷豔高貴狀,墨月卿的神色卻是凝定若水。
夏侯清鳶驀然用力一摔,竟生生將這釵摔在了地上,頓時摔成了三截!
墨月卿心尖頓時一顫,倒吸一口涼氣,這可是錢呐,暴殄天物。隻是夏侯清鳶若是腦子清楚,就不會摔了這麼珍貴玉釵,更不要提這物還是所謂的禦賜之物。
雲家跟來的幾個丫鬟小廝,頓時被生生震懾了,反而是夏侯清鳶身邊人卻是淡淡嘲諷模樣。
“我一片好心,紆尊降貴,和雲五夫人說那麼幾句話,誰想五夫人竟然不知好歹,偷了我這禦賜的玉釵——”
夏侯清鳶紅唇輕啟,說出的話卻是聽得墨月卿眼波一凜,更將雲家這邊幾個下人嚇的不知怎麼樣才好。
“偷了也罷了,搜身時候,雲五夫人不知好歹,不肯交出贓物,竟生生將禦賜寶物摔在地上。真是可惜!可惜啊!”
夏侯清鳶眼波透出了淡淡的惋惜之色,仿佛這釵真是墨月卿摔了,而她心中十分惋惜。
隨即夏侯清鳶抬起頭,厲聲道:“杜氏,你好大的膽子,損了禦賜之物,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