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受辱(1 / 2)

二十五

而墨月卿輕輕吹掉了發釵之上一點血珠,對夏侯清鳶不理不睬,隻走過去將翠桐給扶起來,輕輕為翠桐拍去了身上的灰塵。

翠桐有些感動,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夫人不必如此,奴婢隻是下人。”

額頭的傷口,可真是透心的疼了,翠桐卻是咬牙硬撐著了。

夏侯清鳶胸口輕輕的起伏,厲聲道:“好你個杜氏,你不但損了這禦賜之物,還傷了我平王府的丫鬟,此事必定不能如此幹休。太後麵前,我看你如何交代。”

翠桐心中也是添了幾分憂色,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清河郡主在太後麵前是極為得寵的。

“妾身,妾身原本沒有這個意思。”墨月卿語調仍然是柔柔的,怯怯的:“損害太後禦賜之物,真是好大的罪名,妾身怎麼擔當得起。”

夏侯清鳶心中冷笑,如今倒是怕了?也不容她不怕。墨月卿是什麼出身,什麼品格?便是武功好些,那又如何?這京城之中的關係網絡,區區武功根本不算什麼。隻要自己輕輕一句話,就能讓墨月卿粉身碎骨!

翠桐忽的跪下,淒然說道:“郡主,我家夫人原本跟你無冤無仇,還盼望郡主你能高抬貴手。”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翠桐對墨月卿真多了幾分真心了。所以如今,她才為墨月卿擔憂,方才為墨月卿求情。其實她雖然嫌棄夫人的粗俗,可是夫人對小公子的關心,卻總是讓她的心裏暖暖的。

其他的雲家下人,那可也是紛紛跪下來。

“郡主還是饒了我家夫人。”

“夫人,你何時得罪了郡主了,還不快些向郡主認錯?”

這些雲家下人,可不似翠桐那樣,對墨月卿是有那麼幾分關切。他們如此求肯,隻是擔心這把火燒到了自己身上來。

墨月卿柔柔說道:“那就不知道郡主,肯不肯饒了妾身了。”

別人都以為她是服軟,無人能看到,墨月卿那一雙晶瑩的美眸之中,黑色的漩渦不斷的加深,深得令人心寒。

夏侯清鳶見她服軟,心中雖有快意,隻是更添了那幾分恨意。她輕輕的伸出玉足,那纖細的玉足之上套著繡鞋,不但刺繡是極為精美的,鞋尖上更點綴了兩顆圓潤的珍珠。

“這雙鞋是我喜歡的,可惜髒了。杜氏,你若要賠禮道歉,就替我拂去灰塵。”

夏侯清鳶浮起了一絲戲謔的光芒,宛如貓捉老鼠,她不會饒過這個賤婢,隻是拿她來玩玩,倒是可以的,那也有趣得緊。

翠桐挪動膝蓋:“讓奴婢為郡主擦鞋。”

“你也配?”夏侯清鳶不屑說道,嗓音更添冰冷:“杜氏你可是要想清楚,毀了禦賜之物,那可是大罪。二十年前夏氏,就是因為如此而被滿門抄斬的。”

這話,本來倒也不假。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夏氏,雖然是因那囂張跋扈,惹得先帝降罪,然而當初那個滅門的罪名倒確實是因為毀了禦賜之物。

墨月卿身軀微微顫抖,卻是一步步的走過來。而這更是早就在夏侯清鳶的意料之中了。她要打壓誰,便沒有不成功的。區區一個小門小戶的江湖女子,憑什麼跟自己鬥?如今自然是滿腔悲憤怒意,在自己麵前低下了頭顱,任由自己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