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空間變換,漆黑的路四周,潺潺的水聲漸漸地傳入行人的耳中,他們沒有一點麵目表情,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話語,如同機械傀儡般地前行著。
這時,灰暗的四周突然出現點點光芒,聚集在一個青年的四周,宛若發光的大燈,頓時將整個路照亮了…
青年那空洞的眼神瞬間恢複了神采,僵硬地張了張嘴,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四周如同將行就木的行人,頓時冷汗直下,雙腿發顫…
黃色的河水依舊在流淌,漸漸地漫過了這些人的膝蓋,不多時便到了大腿處,如果沒有意外,不多時便會漫過頭頂。
青年頭也不回,一直向前奔跑,一邊奔跑著一邊回想著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不是已經死了麼,為什麼我會在這兒。
越想就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有蹊蹺,待他回頭再看一眼身後,哪裏還有其他人的身影,入眼的是一片黃色的河水,沒有絲毫波瀾。寒氣直逼而來,陰冷得令人發指。
累了,乏了,便漸漸地停下了腳步,這時,一座不是太長的拱形石橋出現在了青年的眼前,古樸花紋的欄杆,破舊的橋麵,總有一種踩上去便會塌陷的感覺。
橋頭的一邊立著一塊石碑,方正樸實,待看清上麵行書大字,頓時嚇得跌坐在地,仿佛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殊不知他已經到了地點。待看清青年的容貌,不正是為救人而死的創作大師繪畫大師白夜楓麼。
“奈何橋…”
“竟然是奈何橋…我是死了麼?”
本來就累了的臉上,露出了頹廢的神色,輕輕地將手放到的腦後。
傷心嗎?不傷心,開心嗎?不開心,心情複雜,可是想了想,又仿佛哪裏有什麼不對,又覺得那裏是對的,最後隻能將心中的疑問放在一邊。轉而又露出一副輕鬆的樣子,沒有作偽。
“不知道那個女孩子怎麼樣了…”
一想到那個被他裏救下來的女孩,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些許笑容,好歹人救下來了,現在算是拿自己的命來換了她的命。
對他而言,或許死了也是一種解脫。不算寬大的腳步漸漸邁開,緩緩地走上了陰陽相隔的橋——奈何!
不斷地看向橋兩邊的河,這是幽冥黃泉水,據說這水隻要沾一滴,便會腐蝕全身,身死毫無保留。
橋中央的三生石旁,一個婆婆站在那兒,佝僂著身軀,待他走近一看,婆婆的眼睛是閉著的。
“您是孟婆?”
青年一臉疑問地看著眼前的婆婆,婆婆身高雖然不高,但也是有點氣勢,灰衣麻服,蒼老的麵容,看不清具體的表情。她一手拄著蛇頭拐杖,一手端著一隻碗,很顯然,這是傳言中的孟婆湯了…
這時孟婆突然睜開了眼,渾濁的雙眼裏透露出點點神采,一切看似沒那麼簡單。
“咳咳…”
“孩子,回頭多看看,以後就看不到了,然後喝了它吧…”
沙啞的聲音從婆婆的嘴裏傳到了青年的耳中,沒有陰深之感,有的隻是平淡無奇和溫馨,同樣的給人一種溫暖感覺。
手裏端著的一個碗,這時遞給了他,很顯然就是打算讓他喝下去。
青年也就是白夜楓的臉色再次開始變得複雜,轉頭看著身後的一切,想要將這一切的一切收入眼底,甚至是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