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嘯著,卷著白色的雪花,肆虐的狂舞。
翠竹峰上的冬竹,像是碧綠色的玉石一樣,映在白雪中,翠意盎然,顯得格外的惹眼。
幾簇冬竹旁邊,嶽青正盤腿坐在那裏,他的臉通紅,頭發、身上覆蓋著一層冰雪,像是凍僵了一樣。
好半天,嶽青才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積雪,一邊低沉的咳嗽了幾聲。
小灰從遠處飛了過來,咯咯叫著,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嶽青撫了撫小灰的羽毛,又低頭咳嗽起來。
一年多的時間,嶽青已經習慣了咳嗽,咳嗽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經逐漸麻木。他掏出手帕抹掉嘴角的鮮血,身體有些佝僂的慢慢向著自己居住的洞府走去。
洞內顯得有些昏暗,隻有銅盆內鮮紅的火焰石映射出一些微弱的光芒,透過這點光芒,便看到滿頭銀發的淮陰侯正斜倚著躺在靠近牆壁的石床上,他的眼睛上纏著一道黑布,整個人悄無聲息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咳咳,雖然有所增長,但是這種修煉法,我的身體撐不住···咳咳”嶽青一邊咳嗽著,一邊對石床上淮陰侯道。
床上的淮陰侯動了,他扭了扭頭,像是看了一眼嶽青後,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知道的大部分神識修煉法,你都不能修煉,隻有用這種方法刺激,你的神識才能增長的快些。”他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帶有磁性的嗓音。
“隻剩下最後三根‘定魂針’了,真的不能拔出來嗎”嶽青坐在銅盆的旁邊,從旁邊布袋中又取了了幾個烈焰石放入盆中,淮陰侯現在很怕冷,他的身體連嶽青都不如。
淮陰侯身手撫了撫自己胸前插著的那個玄黑色長釘,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那個交易你想好了沒有,到底答不答應”
“不答應”嶽青很幹脆的回答。
“為什麼”淮陰侯的聲音沒有什麼波動,但是卻皺起了眉。
嶽青沒有回答他,一聲不響的隻顧撫弄著火盆裏的火焰。
“你要知道,你隨時都有可能會死,答應我,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有其他好處”淮陰侯扭過頭來說道。
“我不相信你”嶽青兩眼一瞪,帶著怒氣道“你說的話就從沒有兌現過,以前你發誓都不兌現,說我絕不會受到傷害,結果我被人關在地窟裏,差點餓死。”
“那次純屬意外···”
“再後來你說我有本命金符在,使用你的力量絕對不會死,結果我現在心脈破損,都不知道還能活幾個月···咳咳”
“那是因為你的靈力本來就不穩,跟我沒太大關係···”
“你又說,我的神識強大一些後,你渡些真力給我,我就能修補心脈,結果你的神識修煉法,進展緩慢,等到我修煉到能承受你的真力的時候,我怕早就死了好幾遍了····咳咳”嶽青越說越氣,最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淮陰侯的臉上略顯出一些尷尬的神色,摸了摸鼻子,沒有再說話。
“咳咳···”嶽青繼續痛訴道“還說自己是什麼數萬年前的魔頭,說一不二,最信守諾言,哼,你就是個騙子,現在又說讓我跟你簽那個血契,大爺的,我又不是靈獸,憑什麼和你簽血契,為啥你不做靈獸,和我簽呢?”
“但是這一次···絕對不同,我保證這件事是對你有利的”淮陰侯顯得底氣有些不足。
“信你?第一次信你,那是你聰明,第二次上你當,那是我傻,第三次上當,那說明咱倆都是混蛋,但混蛋歸混蛋,你覺得我還會上第四次當嗎···咳咳”
淮陰侯不說話了,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在嶽青麵前顏麵掃地。
“要不是需要你渡真力給我,我非掐死你不可”嶽青恨恨的道“你放心,就是我死之前,也一定會捎上你的,大不了咱倆同歸於盡”
嶽青說完,氣憤的向洞外走去,彎腰咳了一會兒,他掏出一張靈羽符貼在身上,向長春觀的方向飛去。
一年前的那場大戰,嶽青竟然憑借著淮陰侯的古怪力量把極青給打敗了,極青在受傷後,不知所蹤,不過據淮陰侯說,極青當時的傷很重,絕對不可能挺得過去,據他估計,極青如果不是魂飛魄散的話,就是被玲瓏塔給收回去了。
對於淮陰侯說的那個玲瓏塔,嶽青很是好奇,但淮陰侯卻沒有說太多,不過他卻知道,就是因為那個玲瓏塔的緣故,淮陰侯才無法動用儲存在體內的力量,那個叫極青的青龍貌似也是如此,他們動用的力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