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聽上去,於將軍退兵十裏是迫不得已,然而,不論什麼原因,如若他真的是一名忠臣良將,就不應該不戰而退。
對於於堅這種人,北襄王自是嗤之以鼻。
他就是要借此機會看一看,到底哪些是忠臣良將,哪些是埋藏在他身邊的奸臣小人。
“還有嗎?”
對於北襄王麵不改色的冷問,張衛搖了搖頭,趕緊垂下了眼,深怕自己的視線王爺對上。
“薛紹呢?”
“薛將軍已經布好陣,帶著手下的人馬日夜等在了山林中。”
不愧是從卞梁帶過來的老部下,這忠心可表日月。
而那些個不戰而逃的奸臣小人,即便是逃了,其結局也隻是有一個慘死的下場。
他到不好去在意,即是不忠心的臣子不要也罷,而死是他們必然注定的結局。
張衛輕輕喚了一聲‘雲王妃’趕緊退了下去,狹窄的宣儀殿,就獨獨隻剩下了她們夫妻二人,還有就是炯亮的燈火以及擱放在大殿中央的幾個木炭火盆。
旁邊還擺了好幾個水盆。
“如若薛將軍最後一關也被破,你打算怎麼辦?”語氣透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如若這一戰真敗了,北襄就這樣完了嗎?
為什麼她感覺癱子另有一番打算啊?
可是,她四處都走遍了,這一帶山高坡陡,四處都是高山環繞,除了擊退敵軍,根本隻能等死。
寂靜的宣儀殿一片靜寂無聲,靜謐到人心發怵。
翻看著手上那卷地圖,東陵鳳真的眼眸落在了某一處,雲定初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一處地圖上,那兒用紅線圈的地方不正是她們現在身處之地——北襄王府麼?
而且,正是他們****就寢的西廂院。
“芸娘還好吧?”
似乎不想與她深究這個問題,不知不覺便轉移了話題。
“不是……太好。”
略有些遲疑,她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告訴他。
“怎麼說?”
“她中毒了。”
“蘇後下的?”
他沒有問中了什麼毒,直接便問是何人所下。
“嗯。”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蘇後下的還能是誰,卞梁一直掌握在蘇氏手中,除了她,沒人膽敢輕舉妄動。
“這個老女人,不止有心計,還心腸歹毒,知道秦太妃的下場嗎?”
男人深居北襄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就坐在這張輪椅中,但,真的宅在王府中,便能知道天下所有的事。
“蘇後把她怎麼了?”
“囚在了永春巷,據說,砍了她四腳,挖了眼珠,還毒啞了她。”
慘絕人寰。
猛地,雲定初腦了裏閃爍出兩個字‘人彘’通稱人豬吧!
這人若沒有了眼,不能開口講話,還沒有了四腳,這讓她怎麼生活?
連牲畜都不如吧!
殘疾人的無奈與悲哀,她魂穿過來後是深有感觸與體會的。
這樣悲慘的活著,還不如撞牆死的好。
隻是,被蘇氏掌控在了手中,也許連說死的權利都沒有。
秦氏長得什麼樣,她不認識,從未見過一次麵,可是,從東陵鳳玉漂亮的輪廓看來,不難想象得他的母親定然是一位傾世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