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心衰啊,全世界多少牛人在這上麵碰得頭破血流,你拿什麼去超越他們?”
“所以,咱們來賭一個?”
又來了,金誠捂住自己的額頭。這大張就是個不正經,你堂堂老師,跟學生賭個什麼勁?
小住院、小實習們卻興奮起來。整天跟病人打交道,髒、累不必說,還得麵對許多疑難雜症,甚至死在自己麵前的也不在少數,醫生們個個心理壓力巨大。平時礙於上級醫生不敢忘形,今天上級醫生自己提出開賭,那豈有不賭之理。
“好,我賭王東一年之內逆轉不了心衰。”
“你這個小菜鳥,我賭他十年之內都做不到。”
“你們這幫小菜鳥,研究心衰都n個十年了,誰做到過?我賭他一輩子都做不到。”
就沒有一個支持我的?王東滿懷希望地看著金誠。
金誠被他看得坐立不安,咳嗽一聲:“我,我不賭博。”
懂了,還是不看好我。
王東滿懷希望地看著黃醫師。
黃醫師被他看得坐立不安,不由又起身倚在窗前,假裝看著外麵。
看了一會,她偷偷側臉,餘光發現王東還是滿懷希望地看著自己,黃醫師絕望地嗚咽一聲:“嗚,我們研究生很窮的啊。”
哭罷,她大義凜然地轉身:“我賭王東贏。”
哇,辦公室裏一片叫好。
“小黃你賭多少?”大張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我,我賭一塊錢行不行?”
想起自己心儀已久的口紅,想起自己心儀已久的包包,黃醫師顧不上王東的眼神了。我能明知必輸還支持你,夠意思了。
大張不屑地揮手:“不行,對手盤全靠你了,起碼一百。”
對手盤全靠我?黃醫師如遭重擊:“張老師,您不講理。”
女孩子優勢天生,她這麼一說,大張頓覺不好意思:“噢,那王東你來吧,你總該對自己有信心吧?”
王東點點頭:“我有信心,可我不想賭。”
“誒,王東你這樣不好。我跟你說,漫漫學術之路,又枯燥,又艱難,如果沒有一點自己玩自己的心態,很容易崩的。”
自己玩自己?王東有點迷。大張老師說的好象有點道理,但是為什麼話到他嘴裏就這麼別扭呢?
“幹臨床也是這樣。在鬼門關前一站幾十年,天天跟閻王爺打交道,看到的都是死人、都是悲歡離合,如果不會玩自己、玩別人,又不願意讓別人玩自己,很容易崩的。”
“是這樣嗎?”王東被他忽悠得動搖起來。
金誠嘴角再度漾開笑意。不愧是呼內“張本山”,又一隻小菜鳥被忽悠瘸了。
“信我沒錯的。”大張感染力十足地拍著胸脯:“來吧,不要猶豫,釋放你的內心,愉快地下注吧。”
“對,愉快地下注吧。”
“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不用大張教,菜鳥們心領神會地加入忽悠隊伍。
眼見對方聲勢之大,委實難以匹敵,王東無可奈何地說道:“那我就接了,你們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