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夜的深思熟慮,景帝的眼眶黑了。我們可想而知,景帝經過了多少心靈上的掙紮與情感上的崩潰,拋開他的帝位不說,景帝首先是一位父親,而他此時的抉擇就是要不要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遠嫁到他咬牙切齒地憎恨的一個民族中去。
國家大義當前,我們不得不放棄一些自己的東西,何況景帝是一國之君。
這位遠嫁匈奴的公主很快就選出來了,她就是王美人為景帝生的三女兒,南宮公主。
這樣的大婚之上,有的隻有疼痛,撕肉般的疼痛,而這樣的疼痛,年少的劉徹也感受其中。
他順著皇宮的階梯一步一步地跑,可他跑不過急促的馬蹄。他順著遠走的方向一聲一聲地喊,可是他喊不過大婚的號角。
遠嫁匈奴的不僅僅是劉徹的姐姐南宮,一並遠走的還有少年劉彘心中對匈奴的仇恨,也許在那時,小劉彘的心理感情上並沒有崇高地附上國恨,他傾瀉的隻有一種很簡單的感情,他在大喊姐姐的時候,追得上的隻有南宮遠嫁他鄉的風塵。於是,兩個字狠狠地烙在了他的心間——匈奴。
匈奴!!
二、劉榮
大漢江山對於劉榮來說,曾經隻有咫尺之遙,所以此種意義上的失去讓人看起來就如此悲涼。
劉榮因為母親之過被廢了太子而貶為臨江王。
故事似乎就這樣告一段落了,權力的歸屬似乎也隨著這最後的隕落偃旗息鼓了,即使劉榮千錯萬錯,他也是皇子,也是皇帝的親骨肉啊,然而,周到的人是不會留下一苗火星兒的,全麵的人是不會留下一根野草的。
劉榮的運氣似乎一直不怎麼好,這不,在做了臨江王兩年之後,又有一檔子事情讓他攤上了,而正是這一件可究可不究的事情給了劉榮最後一次的重擊。
原來劉榮是犯了逾製之罪,在他做臨江王的時候,曾經把自己的宮殿擴建到了祖廟之地。這祖廟是哪裏啊,祖廟就是祭祀祖先的地方,這裏麵住的可都是大漢的狠人啊。像什麼漢高祖劉邦啊、漢文帝劉恒啊,都是住在此地。
你劉榮既然已經不是太子了,那麼你別說得罪活人,就是得罪死人也不行。
其實準確地看劉榮到底占沒占呢?也是不好說的,你若是拿著尺子,撅著屁股使勁量,你就會發現,劉榮占祖廟還是有很大爭議的,他玩的是技術含量很高的動作——擦邊球。
我們都知道,在各種比賽中,裁判或多或少地都是能左右一點比賽的,不管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那麼,你劉榮打出的既然是擦邊球,那麼怎麼判你就完全在於裁判了。
那麼我們看看這位裁判是誰?
能載入史冊的人都不簡單,而能被司馬遷寫進《史記·酷吏列傳》的人也是不簡單的,一場比賽不出十張八張紅牌是要不了這名號的。
這位可怕的裁判就是郅都。
郅都何許人也?我們也來看看他的光榮事跡。
當時濟南有一個非常猖狂的黑姓老大,仗著自己宗族勢力大就在當地為非作歹,當地太守對此都非常無奈,到一個調一個。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漢景帝耳朵裏。
收拾這麼一個跳梁小醜,漢景帝有的是辦法,於是他就派去了郅都。
郅都一上任,根本沒讓這個黑老大有擺造型的機會,直接就把他滅了。
這表麵上是奧特曼打小怪獸,在我看來這就是黑吃黑。
人都說,惡人惹人厭,可是這個郅都在漢景帝麵前可是一個紅人,因為他是漢景帝的禦用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