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皇帝得到這一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他本就好文不愛武,如今見衛國主動要求停戰,並且還要致歉,當然是樂意之極,在收到文書當時即下旨,封賞了三軍,各種賞賜源源不斷的送往鹽城。
而楚離和李箏那日緊趕慢趕的趕到玉指山,卻撲了一個空,冷夏正好帶著蘇心怡下山,由於他們走的是血煞門的密道,所以走的比較快,也沒有和楚離碰麵。
夏宛如常年昏睡,如今醒來也不樂見外人,指派了門中之人接待二人,卻什麼也沒有透露給他們,因為他們也不知門主此刻在哪裏,去做什麼事,什麼時候回來,甚至連這場婚禮都鬧不清楚。
楚離和李箏見心怡不在這裏,如今又見他們的待客態度,知道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思,就匆匆告別,這時,山上冰雪消融,山路泥濘難走,加上沒有來時的急迫,行路自然就沒有那麼趕了,慢了許多,待他們到了山下,這才猛然聽聞兩國停戰的消息,楚離心覺有疑,聰明趕回楚京,而李箏心係楚子楓和心怡,就此和他分路而行。
大街上遍尋不到心怡或者楚子楓的消息,茫然間,李箏回到了和他一起呆過的小院,剛到門口,便聽到一道熟悉的笑聲清脆的在半空中飄蕩,他心中一喜,推門進去,但見蘇心怡,若蘭,冷夏黑影幾人圍在院中,楚子楓平躺在廊前陽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正微笑著看著她。
寒暄幾句,聽楚子楓說了事情始末,李箏怒發衝冠,這才得知,原來這幾日,自己日日夜夜陪伴的楚離,竟然就是害死妹子的凶手,恨不得立刻就要衝到楚京,將楚離碎屍萬段!
虧得蘇心怡笑言勸解一番,說冷夏已經著手安排此事,必定會為痕兒報仇,李箏這才勉強坐了下來,問道:“咦,石兄呢?他的傷應該可以起身行走了吧,怎麼不見他?”
此言一出,眾人默然,不再出聲,李箏見狀,立刻猜到了幾分,忙用言語岔了過去。而若蘭也自起身,到廚房端了一碗藥汁,走入了石之青的房間。
聽到外麵傳來陣陣笑聲,石之青咬牙緊緊的閉起了雙眼,若是手上有力,他真想捂住自己的雙耳,再也不要聽到一切聲響。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她越是這樣,越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嗎?
自從她進了這個院子,楚子楓未清醒之前,她一步也不肯離開,甚至來看自己一眼都不肯,直到楚子楓醒來,她才算敷衍了事的走入這個房間,說了一些客套的話,無非是叮囑自己好好養傷,早點好起來等等,然後就又出去陪楚子楓了。
難道她就不知道,隻要她肯多陪自己一會,自己的傷就不會那麼疼痛難忍,也會很快好起來嗎?
為什麼?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她要如此對他?甚至連之前山洞相處的那一會溫暖都不再給他了嗎?
聽到李箏的問話,外麵靜寂一片,石之青哀傷的意識到,自己和她已經徹底的被隔絕了,甚至也已經隔絕到了她的生活之外。
不但她除了來看過自己一次,就再也不曾再來看他一眼了,其他人也是如此,隻有若蘭,每日三餐和藥湯給他端來,細心的哄勸著自己喝下,不曾有一絲的不耐。
若蘭,若蘭,為何是若蘭?
他要的是心怡啊,雖然明明知道,心怡的心已經不在自己身上,他也不敢再奢望什麼,他要的是哪怕她給自己的隻是一個溫暖的眼神,一句關愛的話語,他也知足了!
可是,為什麼,她要如此吝嗇?為什麼,她偏偏又讓他能聽到,她對楚子楓的那濃濃的愛意與關心?
如果說房間的外麵是天堂的話,那麼他這一個小房間之內,便是黑暗無比的地獄了!
他靜靜的躺在床上,抑製不住胸口的煩悶和怒氣,看到若蘭端著藥汁,輕輕的走了進來,他沒好氣的說道:“出去!以後不許再進來了,我不需要這些!”
若蘭不答,繼續走至床邊,柔聲勸著,一邊伸手想要扶他坐起來,石之青用力一揮胳膊,咣當一聲,那碗便摔在地上,碎成幾片,黑褐色的藥汁濺了若蘭一身,流了滿地。
蘇心怡聽到響聲,忙衝了進來,一見這等情景,故作不解的問石之青:“這是怎麼了?”
石之青自受傷以來,這是第二次見到她的身影,他癡癡的凝視著她的容顏,剛才的氣惱完全消失一空,“我不要她來侍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