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四、五,拿著紙扇的年輕公子,臉上洋溢著新鮮,隨便一眼就能辨認出他不是中原人。仆人小古滿頭大汗“少爺,你慢點!”蕭嘯風停下腳步,合上紙扇“你就不能快點。哎,沒想到中原有這麼多好玩的,比西域繁華熱鬧多了。尤其是人,翻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不像咱們那兒,走很久才見到人。”
小古抱怨道:“少爺,你痛快了,我可累死了。”
蕭嘯風不以為然,拿著扇子敲著小古的額頭“咱們兩個誰是爺?”
“你是,你是!”小古賠笑道。
“行了,我剛打聽過,整個三合鎮,就屬那兒的酒最好,待會兒讓你喝個夠。”小古咽口口水道:“好好好,快走吧!”哎,一提酒,這家夥跑得比誰都快,蕭嘯風搖搖頭。小古樂著放下包袱“老板,把你們店裏的好酒來兩壇。”小二放下酒,小古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封蓋,倒上一杯,聞著就香,肚子裏的酒蟲歡呼雀躍。蕭嘯風一看酒杯,“換個大碗。”老板點點頭,這才是行家。
蕭嘯風飲下一口,會味道:“酒是好酒,隻是不夠勁啊!”老板使個眼色,小二再上兩壇“二位客官,試試這酒如何。”
小古一嚐道:“不錯,老板再上幾壇。”
老板走過來道:“對不住兩位,這是最後兩壇,其他的酒都讓別人買走了。”
蕭嘯風奇道:“買那麼多?喝得完嗎?”
老板豎起大拇指:“提起這個人,他可真是位行家,一個人就喝光了小店二十年以上的酒。”
“是啊是啊!我們老板說的對,他真的是位行家!鼻子輕輕一嗅,一下就能分辨出酒的年份。這兩壇酒已經十九年了,他連碰都沒碰。”小二佩服道。
奇人,“長什麼樣子?”蕭嘯風好奇道。
“樣子嘛,沒看清,一身白衣,一絲不染,一看就是大家的貴公子。剛走,往東去了。”
蕭嘯風跑出去,“哎,少爺。”小古放下銀子,追上蕭嘯風“少爺,你追一個酒鬼幹什麼?”
“你懂什麼?他能僅靠一隻鼻子就能判斷出就酒的年份,你說他厲害不厲害。咱們從西域出來,也遇見了不少人,不少事。你見過這麼懂酒的人嗎?我敢說,西域也找不出這號人來,中原真是臥虎藏龍啊!”
“嗯”小古邊擦汗邊找,街上的人太多,他已經眼花繚亂了。不經意瞥見路邊的小茶棚的桌子上趴著一個白衣公子。小古指著茶棚“那邊。”一個綠衣姑娘扶起白衣人就走。
“哎,姑娘,且慢。”蕭嘯風攔住他們。玉沁不耐煩道:“讓開!”
“這位姑娘,你不要誤會。我隻是想知道你旁邊的這位公子的名字,我想和他交個朋友。”
玉沁將向問之放回凳子上道:“你有特殊癖好嗎?”
“嗯?”蕭嘯風不解其意,茶棚老板笑得前仰後合“我還是第一見到一個男人攔住一個女人問另一個男人的姓名的。”
蕭嘯風恍然明白:“姑娘,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這人佩服酒量好的人,剛才聽說你身邊的這位公子是行家,所以我隻是單純的想跟他交個朋友。”
玉沁搖搖頭,扶起向問之“白費心思,她隻跟女人交朋友,更不喜歡男人隨便碰她。”
蕭嘯風一臉無奈,小古偷笑道:“少爺,你可真是。假如我是你,我準會問那位姑娘的名字,而不是那位公子的。你有見過一,一個男人站在大街上去問另一個陌生的男人的名字嗎?”蕭嘯風手肘撞小古,小古痛的叫起來,想抱怨,一看到蕭嘯風的臉色,馬上住嘴。
玉沁將向問之安頓好,一旁的木蘭問道:“玉沁,你怎麼不攔著呢?”
“她已經醉了,就讓她睡吧!既然大家都來了,這次的任務就是護送餉銀順利到達睿王手中。盡管我們已經調撥了糧食到西北,隻能維持一個月,必須在一個月內辦妥這件事。我查到鬼閻王羅衝已經到了這裏事先做埋伏。”
“鬼閻王羅衝和九殿閻羅鄭克都是白紗宮的暗部,我敢斷定羅衝是來探風的。”木蘭肯定道。
“餉銀今晚會到,羅衝一定有所行動。木蘭,你和千秋一起去探探。”紙鳶道。
“我知道了,你們一定另有任務,不用解釋。”木蘭擺擺手,每次都這樣,你們總是故意的。千秋龍一沒有說話,心裏明白這是向問之再給她製造機會。
升雲客棧後院一片明亮,兩隊護銀人來回巡邏,每輛鏢車旁站著四個鏢師。木蘭和千秋龍一所在距客棧較近的一幢民居的一個小角落裏。木蘭暗道,暗器專家孤一笑,斷臂猿王胡宣,青衫劍客劉廣陵都在,十字訣段一斬在哪兒?一個人影忽地落在對麵房頂,木蘭一眼認出是封不破。她和千秋龍一相視,心中已明白。封不破凝神聚聽,密集的腳步聲,馬上判斷出有三十日人直奔客棧而來。三十個黑衣人扔出煙霧彈,“煙有毒”有人高叫著。黑衣人跳入院中,慘叫聲,廝殺聲響起。封不破留意到客棧的房頂站著一個人,隻見此人丟出一把彎刀,三個黑衣人中刀倒下。大漠飛鷹肖斐!封不破忖道,他怎麼不出手了?不對,他在觀察亦在等待,是個高手。直到三十個黑衣人全部倒地,羅衝也未出現。木蘭和千秋龍一直到今晚羅衝不會來了,他們該走了。銀光閃過,令身處黑暗的封不破現身,封不破道:“莫要動手,我也是護送鏢銀的。這是我的腰牌,它可以證實。”封不破將腰牌扔給肖斐,肖斐看罷:“京師第一神捕,後麵的兩個人也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