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一日,我再也忍耐不住,衝蕭墨半忍耐半發作地道。
他依然是微笑從容的表情:“和你在一起。”
我被他的話噎到無語,也不理會,直截了當地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離開?怎樣才會離開?”
“你離開的時候我就離開。你和我一起離開我就離開。”蕭墨衝我擠了擠眉毛。
我還想再說話,他卻打著哈欠自顧自地說:“累了,我睡了。”
說完倒頭就躺下。
我氣惱地看著蕭墨的背影。忽然手機一陣震動,一條短消息,是王哥發來的。
“情況複雜,如果可以,請速回國。”
發生了什麼事?我撥過去,卻是一陣忙音。
夜色深沉,靜謐得有些可怕。不詳的感覺在心頭繚繞不去,我捏著手機打了姚慕風的手機,公司電話,他家裏的電話都沒有人接聽。
捱了大半夜,我再也等不下去,從床上坐起,開燈收拾東西。
我發出的聲響驚醒了蕭墨。
“做什麼?”
“回國。”我頭也不抬,手上不停整理著行李。
“發生了什麼事?”他敏銳地察覺到。
“不知道。”言語間我已經迅速收拾好了東西。
蕭墨拿過外套穿上,從一邊拖過一個輕便的行李箱:“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點點頭,忽然又發覺一點很奇怪,遲疑著問道:“我記得那天你來的時候行李箱很大很重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小了?”
“那個大箱子裏裝的就是這個小箱子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什麼東西?”
“對你的感情。”他眨著眼睛,眼神純淨毫無一絲雜質。
我不覺低頭,臉微微紅。
蕭墨笑道:“好啦,那些東西不是早就進你的肚子了嗎?”
我想起,的確是的。來F國有一段日子了,鍾家可以說什麼都不缺。隻是我對這裏的飲食習慣實在不是很適應。
蕭墨帶來許多我愛吃的零食點心,那是在異國他鄉買不到的。心裏頓生一種恍然的情緒,原來,我喜歡什麼他都記得很清楚。隻是,我沒有在意過,他也不愛刻意地表現。
有低沉的聲音自嘲道:“放著這個輕便的小箱子,當你想要離開,我隻要伸手拉上它就可以追隨著你。”
“心悅,我願意跟你走遍天涯海角。”
“你相信我嗎?”
我無聲頷首,側頭拭去一點滑落的淚珠。
黑暗中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輕聲地下樓,成翌和心靈應該早就在熟睡了。
走出鍾家的大門,小區裏的草地燈與路燈在晨曦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又是那個朝露清亮的早晨。
我們彼此對望一眼,有逃出生天的些微喜悅。
身後,鍾家鐵門旁的“鍾宅”二字已經模糊得不可見。別了,“我”的家,不知還會不會回到這裏。
腳步漸漸加快。走吧。不管還有什麼事,什麼問題,都交給未來。
望一眼蕭墨的側臉,不管是以朋友還是戀人的身份,我相信他總會在我身邊,陪我一起麵對。